这一刻,他才领悟到,纵使身为 **,君临天下,但面对某些大势,自己竟这般渺小无助。
就在此时,一名侍卫慌忙入殿,跪地高呼:“陛下,大事不好!齐军已逼近京都城外!”
“什么?!”庆帝大惊失色。
远处,长公主与二皇子对视一眼,眼中儘是恐慌。
他们早就觉察到庆国危在旦夕,却没料到局势恶化得如此迅猛。
太子亦振奋精神。
“这怎么可能……怎么会这么快……”
眾人仰首望向殿外,本是晴朗的天空此刻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覆盖。
京都城里,街道混乱不堪,民眾惊恐不已。
许多人收拾行装,將可携之物装上驴车,准备逃亡。
贫困者只能关门闭户,躲在家中默默哭泣。
他们已无心反抗,对国家也丧失了希望。
凌玉攻占沧州、出使庆帝、击毙大宗师、破济城……每件事都似一根巨棒,重重打击著庆国民眾的脊背。
城外大军压境,如洪水般袭来。
无数百姓抬头望天,阴沉的天际仿佛预示暴雨將临。
所有人都明白,庆国的大厦即將倾覆。
“杀牛宰羊,开门欢迎凌玉,来了就免税!”稚嫩童声的歌曲在街巷迴荡,却宛如来自地狱的诅咒,令人毛骨悚然。
……
监察院。
“凌玉太过奸诈!”严偌海怒吼,转身欲出门,“我去查明根本!”
“不必了……”陈**拦住他。
监察院內气氛紧张,员工们心神不定,整个机构似乎即將崩塌。
陈**深吸一口气,目光平静,语气异常镇定:“现在追查已无益。”
严偌海的脚步停在门口。
他攥紧拳头又放开,斗志瞬间消退。
他知道,齐军已兵临城下,即便找到源头,也无力回天。
轮椅缓缓推向严偌海。
陈**平静道:“走吧,一起去看城墙。”
京都城墙上。
皇城禁军统领指挥著八万精锐列队完毕,严阵以待。
灰濛的光线落在鎧甲兵器上,闪烁著比阳光还要夺目的光辉,却难以衝散京都上空的愁云。
乌云压顶,齐军汹涌而来,令庆国人心中满是沉沦之感。
虽然沧州一战令人悲痛,但尚存一线生机;而济城的全面崩溃,则完全掐灭了最后的希望。
数里之外,十万大军扎下了营地。
他们泰然自若,竟公然开始炊事,丝毫不畏惧城內的敌军。
城墙上,宫碘眉头深锁,忧云密布。
他紧攥腰间钢剑,每一步都沉重地踩过坚实的城楼,视线掠过士卒眼中的无助。
严偌海推著陈**登上城头。
“战势怎样?”陈**问道。
宫碘摇头默然,手中钢剑因抖动而把持不住,儘管脸上掛著坚毅如霜的表情,却遮掩不了眼底深深的绝望。
京都禁军虽有八万之眾,但其中一半是新招募的兵士,缺乏实战经验。
按理说,这八万雄师足以守卫济城,抵抗十万敌军,然而济城五万守军不到半个时辰就沦陷了,宫碘手下的八万兵力又能坚持多久呢?
陈**察觉到宫碘的倦怠与焦虑,柔声问:“城內防务如何?”
宫碘深吸一口气道:“加上新兵和差役,总计兵力不足九万,分驻各城门。”
“京都的求救信號发出去了吗?”
“已经发出。”宫碘点头,“济城失守之后,即刻派快骑前往定州与南方大营,料想此刻已到达。”
“援军很快就会赶来。”
“只要坚持三天,援军必至,凌玉必定落败!”
宫碘一句一句说得掷地有声,仿佛要用这话来排遣內心的忧虑。
陈**没有回应,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严偌海將他从城头推走。
宫碘所言非虚。
凌玉的大军一路南下,势不可挡,但也陷入孤军深入的险境。
他採用的是闪电战策略,企图以最快速度攻陷京都,结束战乱。
然而,这样的战法风险极高。
闪电战的核心在於速度,如果未能迅速攻克城池,一旦援军到达、退路被切断,在两面夹击之下,凌玉的十万大军將难逃 **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