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明德帝气息稍缓,虚弱问:“直说无妨,我还能支撑多久?”御医面面相覷,无人回应。
在太监逼问下,一御医颤抖作答:“恐不过一月。”“放肆!”谨言大怒,挥掌打翻御医,却被明德帝制止。
萧若瑾明白,若非自己默许,齐天尘绝无可能行事。
他深知,齐天尘失败意味著自己也落下一城。
本有王朝气运护佑,勉强支撑至今,如今气运受损,天子首当其衝遭反噬,苟活已是幸运。
忽有太监急报:“陛下,钦天监有人求见。”“宣他进来。”萧若瑾虚弱吩咐。
不久,一位面色苍白的链气士入殿跪地。
“齐天尘何在?”萧若瑾问。
“回陛下,国师他……已死,化为血雾,再无踪跡。”链气士低垂头颅,颤抖答道。
“他……死了?”萧若瑾虽早料到,仍难以接受,“临终前,他说了什么?”“国师言,凌玉不可敌,齐国亦不可敌!”“嗯……”明德帝轻哼一声,眉宇间满是不甘与悔恨,又吐出一口鲜血,苦涩一笑,“大势难违,北离至此!”
雪月城上空浓云消散,覆盖天空的阵法领域隨之破灭。
天地恢復平静,仿若无事发生。
唯领域內狼藉一片,无声诉说之前的激战。
之前被迫朝王朝气运跪拜之人纷纷起身,满脸疑惑。
他们不知为何跪拜,更未目睹最后的震撼一幕。
雪月城中,仅数人见证了这一切:萧瑟、李凡松、飞轩、李寒衣、司空长风、百里东君,以及悄然抵达的儒剑仙谢宣。
萧瑟身为北离六皇子,註定要继承皇朝命运,气运与他息息相关,故而他能感知且看见。
李凡松和飞轩皆为道行有成之人,即便修为不足,却以忘气之法察觉大致状况。
至於李寒衣、司空长风、百里东君、谢宣,除了百里东君已超脱至人仙之境,其他人也逼近更高境界,这才隱约见到一些景象。
这般情景令他们久久难忘。
天边。
凌玉施完酒神咒后略显疲惫,然而仅仅两秒便完全恢復。
也许正因祸得福,他感觉这次战斗修为又有提升,已达半步神游巔峰。
且因先前与齐国气运相连,他得以瞥见一丝天机,有所领悟。
这种感悟虚无縹緲,仿佛触手可及,又似遥不可及。
他还需时间细细体悟。
整体而言,此役收益颇丰。
凌玉抬头望向天空,齐国气运已然归位,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。
在很远的地方,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將他与另一人牵连。
“多谢。”凌玉看著远方微笑道。
他缓缓落地,站於庭院之中。
若这还能称作庭院的话。
因齐天尘的破坏,他原先居住之地及其周围的建筑和街巷全毁。
若非有阵法领域限制,这种破坏力恐怕早已扩散到更广区域,甚至整个雪月城都会受牵连。
由此可见,齐天尘尚存几分理智,只是甚少。
“老傢伙,你这么赖皮,我之之间的约定不算了。”凌玉冷冷说道。
他已经认出齐天尘是以神游秘法从千里之外赶来,但他不知,由於元神重创,这位北离国师早已魂飞魄散。
凌玉仅明白一点,若有 ** 置他於死地,他定会加倍偿还。
“看来天启城是非去不可了。”
凌玉摸著下巴沉思著。
此时,几道身影急速掠来,正是李寒衣等人。
“你如何?无事否?”李寒衣目光满含关切,神情极为认真。
凌玉性子直率,却不愚钝,察觉到这目光中的特殊情感。
他忆起当时齐天尘现身之际,正是这位雪月剑仙率先对法域发起进攻。
“无妨,多谢。”凌玉笑道。
此刻他衣衫尽碎,露出强健匀称的身躯。
李寒衣下意识地瞄向他的身体,確定他確实平安无事。
那肌肤滑腻如婴孩,別说伤痕,连疤都没有。
“咳咳,师姐……”司空长风轻咳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