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玉热衷於战场廝杀的热烈气氛，那氛围常使他热血沸腾，但他同样享受城市静謐，这氛围让他倍感舒適。

凌玉靠窗而坐，任凭思绪漫游。

直至有人叩响房门，来者是李寒衣。

“凌玉，与我一同练剑如何？”

……

雪月城后山，地势险峻，登顶可尽览全城风光。

山坡上的草地繁茂如织，宛如碧绿的绒毯。

站在此处远眺，微风徐来，草浪起伏，似绿色的波涛，景象甚美。

在这充满生机的大地上，二人正在舞剑。

剑光闪动，光芒流转，恍若梦境。

她们虽习武，但剑法毫无凌厉之意，仿若藏著难言之情。

李寒衣身为剑仙，剑术造诣深厚，今日却心绪不寧。

忽而，她止住动作，目光呆滯地望著凌玉。

凌玉亦注视著她。

清风拂面，草浪涌动，空气里满是青草的苦涩与香。

李寒衣轻轻启唇，话语隨风飘散。

凌玉虽未听见，却读懂了她的唇语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……

时光流逝。

凌玉在雪月城多留一周，待体力復原后才再度启程。

久居外地，他需归返，但在归途上有几处想去的地方。

他未向任何人透露。

黎明时分，凌玉留下一封信便悄悄离开雪月城，从西城门出城，继续向西行进。

然而才走数里，便见李寒衣立於前方。

她似早料到他会离去。

“为何不告而別？”李寒衣语气含怨，神色依旧冷淡，但眼中多了一抹复杂情绪。

凌玉默然不语，只静静看著她。

燕云九骑识趣地退至一侧，为二人腾出足够的距离。

风撩动发梢，扰乱了他的眉目。

李寒衣低声问：“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老了？”

年长於凌玉的她，在那幽静的小院里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滋味。

凌玉摇头否定：“你的容貌依然美丽，岁月仿佛未曾给你留下任何印记，哪怕二十年过去，也绝不会有一丝变化。”

修为至此境界，寿命远超常人，青春永驻，衰老遥不可及。

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
李寒衣欲言又止。

“你走吧。”

她转过身去背对著他，默然不语。

凌玉凝视她片刻，然后策马离开。

远处传来她隨风飘散的声音：“凌玉，我在雪月城等你！”

凌玉没有回应，身影渐渐消失。

李寒衣站在原地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忽然感到身后有人，回头却发现两人躲在树后。

她身形一晃，来到树后，见到是司空千落与叶若依。

她们神色慌乱，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被发现，顿时满脸尷尬。

李寒衣刚要开口，却从她们眼里看到泪痕。

终究无话可说，只能嘆息。

“走吧。”

“我们回雪月城等他。”

……

官道笔直，十匹马疾驰而过。

凌玉领先，燕云九骑隨后，紧跟其后。

气氛有些沉重，王阳策马靠近，欲言又止。

凌玉看了他一眼，他立刻闭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