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年迈的姿態无法揣度,浑浊的眼神忽而闪过一丝微光。
“咦?有人误入神游魔障?”老道低声沉吟,隨后闭目敛息,气息遁於无形。
……
大熙郊野,绿草如茵,天空澄澈。
一辆巨型马车停在草地上,马匹低头啃草,一只黄狗追著蝴蝶狂吠。
车厢里,绿衫青年正为菜箱里的蔬菜浇水。
“今年的萝卜长得不错,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採摘了。”李莲嘴角含笑。
他已经恢復自由,武功也完全恢復,许多武者期待他重新振兴四顾门。
但他更愿意做一名大夫,每日看病读书,閒暇时种菜做饭,逍遥自在。
也许心境有所变化,近来他竟然跨入神游境界半步。
若非当年遭到袭击,他本应更早达到这个层次。
但他毫不后悔,因为过程弥足珍贵。
“师父!师父!”年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。
原来是方多病跑来,李莲无奈苦笑:“说了多少遍了,別叫我师父。”
“您说过学会百招剑法就收我为徒,我已经做到,您不能食言!”方多病语气篤定。
面对执拗的追问,李莲虽尷尬却坚持:“那是李相夷的承诺,与我无关。”
方多病目瞪口呆,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: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脸上的神情写满了震惊。
李莲被他注视得有些尷尬,轻轻抚摸鼻尖说:“既然如此,我这儿有本《扬州慢》的內功心法,你不妨先自己琢磨琢磨,別来打扰我。”
“太棒了!”方多病眉开眼笑,接过后立即坐在台阶上认真翻阅起来。
李莲摇头一笑,隨后迈步走向楼车。
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,坐定后內心一片祥和。
他明白,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,原来一直就在身边——那便是最初的平静。
忽然,他察觉到一丝异样,目光投向西方。
天空湛蓝无云,但他的视线似乎超越了现实,隱约捕捉到了某种存在。
那影像从朦朧逐渐变得清晰,仿佛近在咫尺。
恍惚中,他的灵魂脱离 ** ,在天地间自由漂泊。
……
北离,荒漠,慕凉城。
空气中瀰漫著灰雾,沙丘散发著刺骨寒意。
“为何我会觉得失落?好像遗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。”支雄自言自语,眼神满是惆悵。
王阳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脸颊瞬间泛红。
“命途多舛,三岁丧父,五岁隨母改嫁,继父对我极不友善……”
话音未落,王阳另一边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晕,两块脸蛋高高隆起,宛如猴屁股般显眼。
“刘鹰,你为何要打我?!”他怒不可遏。
猛地转过头,王阳满脸困惑。
只见刘鹰的手臂鲜血直流,竟是用圆月弯刀在其手臂上划出一道深至骨头的伤口,皮肉分离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若自己不敢下手,我不帮衬,你怕是会將过去做的那些丟脸事全盘托出,我可不想被噁心到呕吐。”刘鹰冷冷说道。
王阳气急败坏:“你这也太狠了吧,我只是……”
“闭嘴!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那么难受了?”
王阳怔住,“嗯,我现在只想著教训你一顿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刘鹰转身看向远方孤立的城池,眼神沉重,“主公此次面对的对手十分棘手,那个入魔的神游玄境绝非易与之辈。”
正当几人对话之际,天边突然多出了几道人影。
其中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,无法分辨面目,另一位则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,还有他们熟知的雪月城城主百里东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