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中心人物，凌玉此时正独自在营帐中温酒。

酒香虽不浓烈却令人沉醉。

但他面前的两只酒杯里都满了酒。

“举杯邀明月，对影成三人。”

“莲兄，你觉得与月共饮更自在，还是与友同欢更好？”

忽然，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营帐外传来。

“凌玉兄，江湖上关於你的故事又多了不少啊！”

“收服西胡，平定两帐，智取南詔！”

“我实在难以想像还有谁能和你並肩。”

凌玉指著面前的酒杯，李莲立刻领会，两人对坐，一饮而尽。

“好酒！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！”

“凌玉啊凌玉，你真是害惨我了！”

李莲苦笑地看著凌玉，语气无奈，这些日子过得多么不易啊？

整日带著莲楼穿梭於熙国各地，还要为凌玉宣传名声。

即便他知道熙国归入齐国是最好的结果，但天下纷乱，秦国野心勃勃，如果秦军攻来，熙国百姓將会受苦。

凌玉看到李莲的样子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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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，李相夷也开始担心这些？”

“熙国百姓不是都在感谢你吗？”

“我听说现在熙国流传著新的传说，似乎说莲楼到之处，百病皆除。”

“你也知道这件事？”

李莲愣了一下，隨即点头。

“是的，如今齐国已不再是过去的齐国，了解这些很正常。”

“对了，还没谢过凌玉兄传授医术的恩情！”

突然，李莲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恭敬地站起来向凌玉鞠躬。

凌玉对此颇为惊诧。

李莲举动果断，正欲有所行动之际，却被凌玉拦下。

然而，凌玉摇头，示意李莲太过固执。

“莲兄，你行事过於认真。”

凌玉將怜宝鑑交给李莲不过是顺手之事，未曾想李莲如此看重，这让他略显尷尬。

李莲摆摆手，“凌玉兄，此为彼事。

我助你是为了熙国，为了百姓。”

“你赠我的是你的恩情。”

“不必提相互抵消之事，你我心中有数。

医术亦是精妙之学。”

儘管实力因新法有所增长，李莲依然与凌玉相差无几。

凌玉历经种种奇遇，相比之下，李莲的天赋亦不可小覷。

“凌玉兄，在此设宴，难道就不怕我来不成？”

凌玉笑答：“这既是宴席，也是对你李莲的考验！若连外界之事都无法迴避，又怎配你的名號？”

李莲微笑不语，眼底却藏了几分自得。

即便沉稳如他，內心骄傲依旧。

“倘若真被察觉，凌玉兄如何应对？”

李莲举杯斟酒，递至凌玉面前。

凌玉神情怪异，“还能怎样？罚酒三杯而已！你李相夷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，我都替你脸红！”

李相夷苦笑著摇头，“凌玉兄，你总是令人捉摸不透。”

凌玉轻啜一口杯中之物，说了一句话，让李莲长久无言。

“人生於世，难得糊涂，何须事事皆清楚？”

“谁能確保此生不是一场大梦呢？”

李莲被凌玉的话语震慑得一时失语，而凌玉则自顾自地频频举杯。

片刻后，酒壶已尽，凌玉伸手欲取旁边酒罈，却见李莲捷足先登。

“凌玉兄，偷饮可不妥。”

李莲一笑，从凌玉手中抢过酒罈，仰头畅饮。

几口之后，他满意地擦拭嘴角。

“如今我方知，你我之间的差距在於眼界。

我一直困於红尘俗世之中。”

“听闻你曾一脚踢翻天道，我当时尚觉可惜，今时今日我终於懂得。”

“这般天道，又岂能困住你？”

凌玉大笑，挥手制止。

“你莫再说，再夸下去，我怕要飘飘然了。”

话毕，他自李莲处接过酒罈。

二人再次对饮，却默契地陷入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