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玉瑶见对方注意到自己的打量,脸颊微微泛红,轻声问道:“三妹妹,这三位是……”
听到二女儿的话,正在检查小女儿有没有受伤的夫妇才注意到还有旁人。
梁安警惕地打量著陆临川三人,尤其盯著那两个乡下人模样的男子,眉头紧锁。
他刚接手漕粮案就遭遇女儿被绑,此刻看谁都像是漕帮派来的。
梁玉珂这才想起介绍:“爹,娘,二姐,是这他们救了我。”
她將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。
梁安听完,神色稍缓,但眼中仍带著几分怀疑,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。
陈氏见丈夫没有任何表示,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,便拉扯一言不发的二女儿往后退了退。
“爹!二姐!”梁玉珂急得跺了跺脚,“你们不是一直很欣赏陆临川陆公子的文章吗?怎么见了面,一个冷著脸,一个光顾著害羞。”
“什么?他是陆怀远?”闻言,梁安大惊失色。
梁玉瑶也睁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年轻人。
陆临川再次拱手:“梁大人,在下陆临川,字怀远。”
“原来是陆会元?!”梁安態度立刻好起来,笑容满面,“久仰大名,今日得见,真是荣幸之至!快请进府一敘!”
在大虞朝,读书人的地位极高,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恭敬相待。
更何况陆临川名声在外,才华横溢,他早就想结识了。
陆临川却婉拒道:“梁大人客气了。既然令千金已平安送回,在下就不多叨扰了。”
他確实没有刻意结交皇亲的打算。
虽然在皇权时代,与皇后娘家有些交情並非坏事,但也不宜过深,否则那些清高的读书人又要说他“攀权附贵”了。
今日救了梁家小姐,这个人情已经足够,不宜再深交。
再说,家中女眷还在等候,久留不归难免让人担心。
“陆会元救了小女,岂能连杯茶都不喝就走?”梁安执意相邀。
盛情难却,陆临川只得隨他入府。
陈氏真诚地道了谢,便带著两个女儿退回內宅。
礼法时代,女眷不宜多见外客。
临走时,梁玉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陆临川一眼。
她读过陆临川的《六国论》,也背得那首《清平调》,没想到作者竟是这般年轻俊朗。
陆临川三人进了梁府。
下人恭敬地接过驴车的韁绳,牵到后院照料。
李诚和李水生站在陆临川身后,目光低垂,显得局促不安。
他们从未进过这样的高门大院,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。
陆临川察觉到两人的紧张,主动介绍道:“这两位是我的舅舅李诚和表弟李水生,今日多亏他们帮忙驾车,才能及时將梁小姐送回。”
李诚和李水生连忙拱手行礼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梁安见他们老实巴交的样子,知道是初来京城不习惯,便和善地点点头,没有多问。
穿过几重院落,一行人来到正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