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內气氛骤然紧绷,杀气瀰漫。
赵鹰一个箭步上前,盯著那汉子,厉声喝问:“你是何人?!为何在此?!”
石勇看著眼前这群如临大敌的锦衣卫,心知误会大了,连忙解释:“误会!大人误会了!小的石勇,乃是陆宅的护院!”
“护院?”赵鹰眉头紧锁,显然不信,“既是陆宅护院,为何孤身一人?陆宅其他人呢?你怎会独自在此?!”
他瞥了一眼院中那些被斩杀的暴徒尸体,心中疑竇更深。
这人身手不凡,下手狠辣,著实可疑!
石勇急道:“我、我並非日夜住在此处护院,只是……”
他试图解释自己与陆家的关係以及赶来救援的缘由,却嘴笨一时说不清楚。
“胡说八道!”赵鹰猛地打断他,心中那点疑虑瞬间放大,几乎坐实了猜测。
梁大人严令排查的歹人,尤其是那些身份不明、手段狠辣的悍匪头目,不正是这副样子?!
他脸色一寒,断然下令:“我看你就是混进城中的歹人头目!还敢狡辩!给我拿下!”
“大人!听我……”石勇话还没喊完,围著他的几名锦衣卫校尉早已得到命令,毫不迟疑,刀光闪动,数柄钢刀带著凛冽风声,直取要害!
更有两人配合默契,从侧翼扑上,试图擒拿!
石勇心头大骇,深知被这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当成暴民头目拿下,以眼下这混乱局势,恐怕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,当场就会被当做首恶格杀!
他绝不能束手就擒,否则只有死路一条!
情急之下,別无选择,只能奋力反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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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怒吼一声,手中钢刀疾挥,同时脚下急退,试图衝出包围圈。
“还敢反抗?果然是悍匪!杀!”校尉们见他竟敢拒捕,更加確定判断,攻势愈发凌厉狠辣。
一时间,刀光剑影在燃烧的院落里交织碰撞,火星四溅!
石勇不敢真下杀手,生怕伤了甚至杀了锦衣卫,那可就坐实了谋反大罪,即便陆大人也难保住他!
因此他格挡为主,招招留力,只求自保脱身。
然而面对七八名训练有素、配合默契的锦衣卫好手围攻,他束手束脚,又失了先机,顿时左支右絀,险象环生,身上转眼间便添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刀伤,血染衣襟,渐渐被逼得从廊下退到了院中央,已是处於下风!
这时,院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一群身穿公服的差役冲了进来。
为首一人,正是顺天府典史王德才。
原来,兵部和刑部都打了招呼,近日流民聚集、恐生变故,所以京师城內负责治安的各衙署、部门这几日都不能擅离职守,所有吏员差役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衙门里待命。
没想到这才第一天晚上,就出了如此泼天的大乱子!
又是歹人潜入纵火、又是乱民衝击城防、甚至还动用了火药炸城!
局面糜烂,自有京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主力去弹压暴乱核心区域,顺天府这几十號差役就显得捉襟见肘,实在不够用了。
府尹谭文同坐镇府衙,接到各处急报,见城南局势崩坏,忧心陆宅地处城南槐树巷,恐怕首当其衝遭殃。
他想起陆临川的简在帝心,又钦佩其才学,便急令典史王德才带人过去看看,务必护住陆翰林家眷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