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朝废太子时,也曾遭遇类似百官跪諫的场面。
彼时先帝盛怒之下,处置了大批官员。
后果呢?史官笔下,那场风波成了先帝晚年的一大“失德”之举。
更甚者,先帝实录的修撰也阻力重重,至今未成。
这便是文官集团无声的报復!
这群人在大虞朝野早已盘根错节,形成了一股难以轻易撼动的势力。
只是,令姬琰万万没想到的是,怀远不过提出了一个发行国债的救急之策,竟让这许多人如丧考妣,不惜用这等近乎撕破脸的极端方式,恨不得立刻置陆临川於死地?
两淮盐政?!
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网,早晚有一天,朕要亲手撕碎!
“魏忠。”姬琰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著一股冰冷的疲惫。
“皇爷!”魏忠听出皇帝语气的变化,立刻应道分。
姬琰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道:“你亲自去左顺门传旨,让那些人都滚回去!”
“告诉他们,朕虽非先帝,却也是先帝的儿子!不怕他们威胁!”
魏忠心头一凛,这已是赤裸裸的警告了!
他不敢怠慢,连忙道:“奴婢遵旨!”
隨即躬身,快步退了出去。
姬琰走到御榻旁,颓然坐下,身心俱疲。
就在这时,又一名太监悄无声息地小跑进来:“皇爷,皇后娘娘求见。”
姬琰紧绷的神经似乎鬆了一瞬,心中稍安:“宣。”
不多时,一位身著华贵宫装、仪態万方的贵妇款款步入殿內。
她身姿曼妙,纤腿细腰在繁复宫裙的衬托下更显窈窕,通身的气度雍容华贵,令人不敢直视。
细看其容貌,与梁玉瑶有八分相似。
凤眸琼鼻,朱唇皓齿,只是眉宇间的成熟风韵,更添了皇后独有的、令人心折的贵气。
梁玉瑛行至御前,盈盈福身: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
“梓潼怎么来了?”姬琰亲自站起身,走上前去,將皇后轻轻扶起,然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將她引到御榻旁的另一张软椅上坐下。
梁玉瑛看著丈夫疲惫而阴沉的面容,温声道:“臣妾听闻有朝臣在左顺门跪諫,知道陛下心中烦忧,特来请陛下保重龙体,莫要过於动怒伤身。”
姬琰闻言,又是冷哼一声,忍不住向妻子倾诉胸中块垒:“这群蠹虫,表面道貌岸然,实则满心私利!”
“无非是想借著由头打压怀远,让朕无人可用!”
“朕岂能让他们如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