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魏忠步履匆匆地赶了回来,躬身稟报导:“皇爷,他们……不肯起身离去!”
姬琰一听,怒火“腾”地又躥了上来,猛地一拍桌子:“不肯?那就跪著!”
“传朕口諭,不准他们的家僕靠近左顺门送食物和水!”
“朕倒要看看,这群『錚錚铁骨』的奸臣,能跪多久!”
发泄完怒火,姬琰才想起方才所言之事:“皇后说怀远家被乱民烧了,现在寄居天寧寺?”
魏忠心头一凛:“回皇爷……確有此事。”
“你真是老糊涂了!”姬琰斥骂道,“如此重要的事,为何不早些稟报?还要等到梓潼来告诉朕?”
魏忠嚇得连连请罪:“老奴该死,疏忽失察,皇爷息怒!”
姬琰挥挥手:“算了,起来吧……不过,这確实是一件大事!”
“怀远遭此横祸,朕竟后知后觉,实在是不应该……”
“但如果仅仅赏赐一座宅邸,又显得太……太轻了,不足以彰显朕对他的信重,也封不住外面那些人的口……”
想著想著,他猛地站起身来:“有了!”
梁玉瑛疑惑地看向皇帝。
姬琰笑了两声,然后吩咐道:“魏忠!你派人去把信王府收拾出来,改换门庭规制,赐给怀远!”
“信王府?!”魏忠倒抽一口凉气,惶恐无比,“皇爷,信王府……实在不適合赏赐给臣子……”
梁玉瑛也吃了一惊,凤眸微睁:“陛下,这恩遇实在太重,恐怕又要被朝野非议……”
信王府是姬琰登基前的居所,属於天子潜邸,在礼制上具有特殊意义,通常绝不会赐给臣子。
即便要赏,对象也必定是从龙有大功的勛贵,或是功勋卓著、恩荣已到极点的国之柱石。
若赐给怀远,无疑是將他架在烈火上烤,会大大刺激朝野上下敏感的神经。
姬琰却心意已决:“有什么不妥?不就是一座宅子吗?空著也是空著!”
“朕就是要通过此举,明明白白地告诉那些人,朕对怀远是何等的信重与维护!”
“让他们看清楚朕的態度!”
“他们越是打压,朕就越要抬举!”
“皇爷……”魏忠还想再劝。
“不要再说了!”姬琰斩钉截铁地打断他,“朕意已决!你即刻著手去办,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將信王府整理妥当。”
“该换的匾额、该撤的旧制,统统处理乾净,最好明天就让陆家人搬进去!”
魏忠知道再劝无益,只能深深俯下身子,恭敬领命:“奴婢……遵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