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寧寺外。
人群越聚越多,几乎將寺门前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。
围观的百姓情绪已然被带动起来,不少人开始高声喊话,要求陆临川出来给个说法。
陆临川、赵明德和柳通站在稍远处的人群外围,並未衝动上前。
赵明德眉头紧锁:“若虚,你觉得这场景,是否有些眼熟?”
柳通仔细一想:“子谦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赵明德声音低沉:“先前怀远因会试舞弊案蒙冤入狱后,也有人借怀远的《六国论》,像今日这般,在城南会馆一带聚眾鼓譟。”
柳通恍然大悟:“还真是,又是这般下作手段!”
“我这就去……”
他说著便要拨开人群上前理论。
陆临川连忙阻止:“若虚兄且慢。”
柳通急道:“怀远!岂能任由他们这般肆意毁你清誉?!”
陆临川目光沉静:“这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,目的就是激我们出去与他们正面衝突。”
“一旦起了爭执,无论对错,他们都能大做文章。”
柳通气恼道:“唉,无耻之尤!”
赵明德看向陆临川:“但若任由他们这般鼓譟下去,不仅败坏名声,更无益于澄清真相,怀远,你可有对策?”
陆临川点点头,略一思索,已有决断:“我去一趟南城兵马司。”
赵明德有些疑虑:“五城兵马司受兵部辖制,恐怕……未必肯轻易插手这等事。”
陆临川微微一笑:“他们虽受兵部辖制,但其各级官员多为勛贵军户子弟荫袭充任,与文官並非一路。”
“再者,南城兵马副指挥孙彪与我有些旧日交情。”
“子谦兄不必担心。”
赵明德见他胸有成竹:“好。”
陆临川转身离去。
天寧寺门口这条街道,本非闹市繁华之地,此刻却因別有用心者的煽动和人群的聚集,显得格外喧囂混乱,声浪一波高过一波。
良久。
就在中年书生口乾舌燥时,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譁。
“抓贼!”
“站住,別让他跑了!”
“快,拦住前面那个穿蓝布褂子的!”
“……”
一群兵丁由远及近,飞速跑来。
在他们前面十几步远的地方,一个穿著蓝布褂子、身材魁梧的壮汉,正埋头狂奔,神色惊慌。
“官兵办案,閒人闪开!”领头的將校大声喝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