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赐名?!”白景明果然失声惊呼,,“当真?!陛下……陛下亲自赐名《民声通闻》?”
巨大的荣幸感瞬间將他淹没。
这意味著什么?
简直不敢多想!
白景明激动得手足都有些微微发颤,这报纸当真成了通天的事业!
他仿佛看到了白家因参与此等盛事而在族谱上留下的辉煌一笔。
“千真万確。”陆临川肯定地点点头,又拿起了那个一直放在案上的紫檀木匣,“子瑜兄莫急,还有更让你吃惊的。”
他小心地打开,从里面取出一卷摺叠整齐、质地精良的明黄绢帛。
那特殊的顏色和质地,让白景明心头狂跳,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。
他呼吸都屏住了,指著绢帛:“这……这是?”
陆临川將绢帛双手递给他,微笑道:“子瑜兄亲自展开看看便知。”
白景明双手在衣襟上用力擦了擦,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。
开篇那一个笔力千钧的“朕”字,如一道惊雷劈入他的脑海!
“朕、朕?!”白景明失声叫道,猛地抬头看向陆临川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,“这……这是陛下御笔?!”
“正是。”陆临川点头,“此为陛下亲自为新报撰写的序言,由內廷秉笔太监誊录的副本。虽非陛下亲笔原稿,然字字皆是圣意。”
“陛下”二字如同带有魔力,羊守拙等人瞬间停止了关於《行路难》的討论,齐刷刷地望了过来。
他们都是读书人,骨子里对君父有著天然的敬畏与尊崇。
皇帝亲自为新报写序?这简直是旷古未闻的恩遇!
白景明捧著那捲明黄绢帛,只觉得重逾千斤。
他快速扫视著序文內容,越看越是心潮澎湃,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他想起陆临川之前的顾虑,喃喃道:“怀远,这……先前不是说,为免报纸被指为朝廷喉舌,我等与內廷不宜扯上关係吗?这……陛下御笔序言,岂非……”
陆临川解释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。此举虽可能遭致些许非议,然其利大於弊。有陛下亲撰序言在上,权威鼎定,胜过千言万语的解释与遮掩。”
白景明连连点头,激动了好一会儿,才从巨大的衝击中稍稍平復,隨即又面露难色:“怀远,既有陛下御製序言,那……那我们这排版、纸张、装帧,是否要……要格外讲究?用明黄贡纸?或者……”
陆临川摆摆手:“子瑜兄不必过於紧张。”
“陛下既將此序交由我们刊发,意在宣示,而非彰显皇家威仪。”
“陛下胸怀宽广,当不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小节,更不欲报纸因此显得高高在上,脱离士庶。”
“我们一切如常,唯在排版上,需格外郑重:將陛下的序言置於报首,单独成版,字体可稍大,务必清晰醒目,以示尊崇。”
“刊头『民声通闻』四字,亦需请书法名家,以最庄重的字体书写。”
“明白!明白!”白景明如释重负又倍感责任重大,“怀远放心,此事关乎天家顏面,关乎新报成败,更是陛下对怀远、对我等的信任!”
“就是豁出命去,我也定要办得妥妥噹噹,不能有半点差池,绝不会有半分差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