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下,许多同样是京营出身的士卒纷纷鼓譟起来,为陈两助威。
他们本就对大量流民混入新军感到不满,此刻更是借题发挥。
流民出身的士卒们则大多噤声。
他们没有京营老兵那样的根底和胆气抱团。
虽然心里清楚是陈斤违规动刀在先,但此刻在对方人多势眾的威压下,竟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。
这导致明明赵翰是先被袭击受伤的一方,此刻却在声势上完全处於弱势。
秦修武不犹豫地站了出来,一把拉住身边的李水生:“水生兄弟,你刚才也在场,看得清楚,分明是那陈斤违规动刀要杀人,赵翰兄弟才被迫还手的!我们得说句公道话!”
李水生性格敦厚,点了点头,正欲开口:“確实……”
沉重的脚步声传来。
石勇和杨旻大步流星地分开人群,步入场中。
杨旻问负责维持秩序的锦衣卫: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被问话的锦衣卫立刻上前,如实讲述了一遍。
杨旻听罢,脸色更冷。
又过了片刻,陆临川在几名亲隨的护卫下,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。
校场上所有人立刻躬身行礼:“大人!”
杨旻立刻上前一步,清晰地匯报了事情经过。
陆临川目光掠过地上的尸体、流血沉默的赵翰、悲愤欲绝的陈两以及噤若寒蝉的眾人,心中瞭然。
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陆临川的声音平静而清晰,“军中一切自有规矩法度。”
“陈斤违规在先,携带凶器私斗,意图杀害同袍,已触犯军规。”
“按律,即便未被反杀,亦当斩首示眾!”
“为自保將其格杀,乃正当防卫,何罪之有?”
“此事到此为止,继续选拔!”
这裁决立刻引起了以陈两为首的部分人的不满。
“大人!大人明鑑啊!”陈两噗通一声跪下,涕泪横流。
他身后的几十个京营老兵也跟著跪倒一片。
“大人!我兄长虽有错在先,动了刀子,但他……他罪不至死啊!”
“他只是一时糊涂,气昏了头,绝没真想取赵翰的性命!”
“可那赵翰,他……他竟活生生把我哥脖子拧断了!”
“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著呢!”
“求大人为小人做主,为我兄长主持公道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