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临川声音冰冷:“尔等轻信匪徒诈降,致使主力中伏;或临阵脱逃,带头溃散,罪责难逃!”
“来人,革去他们的职衔,拖下去,重责八十军棍。”
“待战后押送回京,交由陛下发落。”
几名虎賁右卫士兵立刻上前,卸去三人的盔甲印信,將其拖到空地行刑。
军棍结实地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和压抑的痛哼声传来,令原京营官兵面色发白。
郑杰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低下头,没有出声制止。
他麾下几名心腹將领却忍不住了,一人梗著脖子喊道:“陆大人,援军初至,不先议破敌之策,反倒先对自己人动如此重手,岂不令將士们心寒?”
另一人也附和:“正是,如今大敌当前,正该同仇敌愾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一些原本就心怀怨气的京营士兵也开始鼓譟起来,场面顿时有些失控,剑拔弩张。
陆临川面色不变,甚至没有看那几名將领,只对石勇微微頷首。
石勇会意,猛地拔出佩刀,厉声喝道:“结阵!”
“喝!”三千虎賁右卫士卒齐声应和,声震四野。
原本肃立的队伍瞬间如臂使指,迅速变阵,刀出鞘,箭上弦,森然的杀气瀰漫开来,对准了鼓譟的京营官兵,做出了一副隨时准备剿灭叛军的架势。
李水生亦上前一步,声音洪亮,盖过了嘈杂:“奉旨平乱,违抗军令者,以谋逆论处,立斩不赦!”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雷霆威势、整齐划一的动作以及冲天的杀气,刚才还在鼓譟的京营官兵顿时被震慑住了。
他们难以置信地看著这支才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军。
凛冽的气势、那令行禁止的果断,竟宛如百战精锐,甚至比许多边军还要强悍逼人。
原本有些骚动的场面瞬间死寂下来。
范毅等少数有识之士看著虎賁右卫的表现,眼中流露出敬佩与折服之色。
郑杰见形势比人强,立刻换了脸色,连忙上前打圆场,对著陆临川躬身抱拳,语气变得极为恭敬:“陆大人息怒,是末將治军不严,御下无方,致使部下衝撞大人虎威。”
“末將定当严加管束,绝对服从大人一切调遣,绝无二话!”
他边说边狠狠瞪了身后那些还想说话的將领一眼。
陆临川见威慑效果已达,便也顺势缓和了语气,对郑杰道:“国公深明大义便好。”
“眼下剿匪为重,还需上下同心。”
“是是是,大人所言极是!”郑杰连声应道。
两人维持了表面上的客气与友好。
接著,陆临川下令:“石千户,宣布新的营规戒律,即刻起,两军一体遵照执行。”
“原地休整,安营扎寨。”
“遵命!”石勇领命,开始大声宣读一道道严厉而清晰的军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