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。

一边活动著僵硬的身体，一边心有余悸地討论著。

“我的妈呀，嚇死我了，我以为他还要搞什么么蛾子。”

“开胃菜…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这道菜了。”

“你们说，明天会是什么训练？”

“別问了，问就是地狱级难度。”

眾人一边吐槽，一边整理著自己狼狈的仪容，朝著集合点走去。

九班的女艺人们，看著不远处的几辆卡车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
“不是吧？还让我们坐这个？”

赵燕子尖叫起来。

“这上面脏死了！”

她们满脸嫌弃，站在原地，不愿上前。

然而，冯毅冰冷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。

余树心嘆了口气，拉了拉赵燕子的袖子。

“行了，別抱怨了，赶紧过去吧。”

“难道你还想挑战一下总教官的耐心？”

赵燕子听到这话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上了队伍。

集合点处，尘土飞扬。

所有人都站定了，队列歪歪扭扭，但没人敢出声。

冯毅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。

“译老师，吴景。”

被点到名字的两人身体一震，站直了身体。

“出列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，从队伍里走了出来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这是要干嘛？

冯毅又看向杨觅。

“杨觅，出列。”

杨觅也愣了一下，乖乖地走了出来。

最后，冯毅的视线落在了相左身上。

“相左，出列。”

相左一怔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，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
还有我？

我不是那个差点被坦克送走，当场去世的倒霉蛋吗？

他磨磨蹭蹭地走出来，和另外三人站成一排，心里直打鼓。

冯毅看著他们四人，终於开口。

“你们四个，今天表现不错。”

人群中响起细微的骚动。

表现不错？

凭什么？

尤其是相左。

这傢伙明明失败了，还差点搞出事故，凭什么能得到表扬？

队伍里的萧占，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。

凭什么？

论体能，论毅力，他自认不比任何人差。

可从头到尾，这个叫雷煞的男人，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一次！

他死死地盯著冯毅的背影，眼神里充满了不甘。

站在他旁边的王原瞥了他一眼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嗶嗶。

“哎哟，不服气了？”

“別用那种眼神看总教官，人家又不是选秀节目的导师，不吃你那套。”

“有那功夫，不如想想怎么让坦克多看你两眼。”

萧占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
冯毅对队伍里的暗流涌动毫不在意。

他指了指旁边的军用越野车。

“你们四个，坐那辆车回去。”

“陈善明，你带他们。”

“是！”

陈善明应道。

隨后，冯毅的目光转向其他人。

“其余人，按班级顺序，上卡车！”

“是！”

儘管一百个不情愿，但没人敢违抗命令。

艺人们唉声嘆气地爬上冰冷的卡车车厢，看著扬长而去的越野车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……

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，和卡车的顛簸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车內有些安静。

译老师和吴景闭目养神，他们是真的累坏了。

杨觅则靠在窗边，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只有相左，如坐针毡。

他纠结了半天，终於忍不住了，看向陈善明。

“那个……陈教官。”

陈善明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：“说。”

“我就是想问问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总教官会表扬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