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决眉头紧锁，他总觉得孟疏瞒了他很多事，孟疏对他很了解，可他完全不了解孟疏。

他不知道孟疏现在的生活，不知道孟疏的世界是什么样，不知道孟疏在现实生活里有什么样的朋友，从事著什么工作。

如果“关於孟疏的知识”是一张考卷，凌清决在这张卷子上连及格分都拿不到。

这个认知让他很挫败。

他手指摩挲著孟疏的脸颊，循循善诱，“不是喜欢我吗？为什么不能告诉我？既然喜欢我，就应该什么都告诉我啊，永远对我不要有任何隱瞒，好吗？”

討厌撒谎的孟疏。

討厌自卑的孟疏。

討厌强顏欢笑的孟疏。

討厌。討厌。討厌。

“我……”孟疏差点掉眼泪，但他哭不出来，他反而笑了，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？”

凌清决最受不了的就是孟疏假笑的样子，他甚至藏不住自己的厌恶，很烦躁地打断孟疏，“不要笑了，你假笑真难看。”

孟疏差点把真相脱口而出，他开始怨恨凌清决，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变得这么好，害得他更加捨不得了。

討厌温柔的凌清决。

討厌直白的凌清决。

討厌笨笨的凌清决。

討厌。討厌。討厌。

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真相，把脑袋靠在凌清决怀里，“对不起，我在现实里没什么钱，只买得起这个。如果以后有机会，我会想办法送你別的。”

“……穷？你怎么在哪里都穷？”凌清决给气笑了，过了几秒，“算了，不用重新买，这个也挺好的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孟疏声音很模糊。

“你在你们世界过得怎么样？”凌清决很好奇，睁著猫猫眼，“我对你一无所知。”

“就，挺好的。”孟疏又不敢和他对视了，“只是我很普通，没什么钱，我们那个世界的宝石都很贵，也不可能通过钓鱼，打怪掉落，都得钱买。我没那么多钱。”

“那你的钱足够你吃饱饭吗？”

凌清决並不能理解“买不起宝石”是什么级別的穷，他对钱始终没有概念。

更何况在这个世界，宝石有各种渠道获得，乞丐甚至能在垃圾桶里捡到宝石。

他只关心一件事，“你有钱买衣服吗？有小房子睡觉吗？”

孟疏死死咬著牙，“有。都有。我过得挺好的，真的，只是宝石太贵了，买不起。”

“那就没关係了。”凌清决很快便原谅了他，“我不太懂这些东西的价值，你能吃饱饭，穿衣服，有地方住，就可以了。”

他扬了扬手腕，眼睛像一道弧月，“至於宝石，对我来说没区別。这条手炼很漂亮，你不用再钱给我买宝石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孟疏额头抵著他的胸口，反覆著这句话，“对不起，什么都没给你，对不起。”

“你有养別的小猫吗？”凌清决没头没脑地问：“在你那个世界，你应该没有养其它的猫吧？”

孟疏赶忙摇头，“没有，我就你一只猫。”

凌清决尾巴竖起来，心情看起来不错，“那就好。”

他就怕孟疏背著他养別的小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