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则指明了孟疏家的位置,凌清决直接划破了空间,一秒钟也不愿意等。
莱克眼巴巴地跟了上去。
从裂缝之中走出,凌清决皱著眉,“这是他家?这么破能住人?”
狭小昏暗的出租屋內,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。墙皮掉落,地板缺了一块,整个屋子都透著一股阴湿感。
这种地方,在凌清决眼里,那是给老鼠住的。
他心里先是涌上一股火,恨不得把这里砸个稀巴烂。然后他莫名胸口发堵,一种异样的情绪逐渐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。
他的恋人,就住在这种地方。
连阳光都照不进来,空气里永远瀰漫著腐烂的气息。
在大城市,连阳光都是要付费的。像孟疏这种穷得叮噹响的人,只配住在阳光照不进的筒子楼里。
莱克回到这里,忍不住想哭,指著床,“他就是在这里断气的。我……我试过很多办法救他,都没用。”
“他为什么不治病?”凌清决困惑地问:“就算不能復活,为什么不治疗?”
“要很多钱,他没有钱。”莱克吸了下鼻子,“在这里活著都要很多钱。”
凌清决没说话了。
他环顾著这间小屋子,仿佛能看见那个人生活的痕跡。
孟疏,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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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能养我这种级別的猫,为什么不肯向我开口呢?
凌清决將骨灰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,坐到床边,牵起被子的一角,弯下腰凑过去闻。
很淡的皂香。
是那个人的味道吗?
凌清决想不起来孟疏的模样,他却本能地为这个人难过。
最终他起身,眸子变得锐利,进入了冥视状態。
他在床的另一侧看到了一抹模糊的人影。
很瘦,头髮有点长,把纤细的后颈遮住了一大片。
身上穿著一件白衬衫,整个人瘦得像个骷髏,完全撑不起衣服。
那人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,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反应。
凌清决沉默著走到那人面前,隨后缓缓蹲下身,和他平视。
那人依然没有反应,目光涣散,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神智。
很憔悴枯瘦的一张脸,两颊凹陷,几乎没有肉。
那双温柔泛滥的眼睛没了神采,变得呆滯迟钝。
如此狼狈的一面,可凌清决看见他第一眼就想草他,生物繁衍的本能在这一刻达到了巔峰。
他一动不动地盯著这人的脸,心想,原来你长这个模样。
真的好丑。
长得奇形怪状,我真是瞎了眼才瞧上你。
凌清决又对自己唾弃,对著这么一个丑陋的人类都会发情,他也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。
莱克看不见孟疏的魂魄,只在一旁干著急,“怎么样了?你看见他了吗?”
凌清决没理他,眼睛黏在孟疏身上,贪婪地將孟疏的脸庞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。他皱起眉,忽然很討厌孟疏这样茫然的神情。
他伸出手,强行扯住孟疏的脸颊,逼著孟疏嘴角上扬,“不对,你好像不该是这种表情。”
他脑子越来越疼,在记忆里,孟疏应该是鲜活的,灵动的,永远都在微笑。
这个死气沉沉的人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