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疏自然地接住他，信以为真，“他那么大一个，你怎么没看见他？”

“不是什么垃圾都能入我眼。”凌清决说：“我都懒得看他。”

徐清风魂魄將散，声声悽厉，“孟疏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？我当年对你的好你都忘记了吗？如果没有我，你一辈子都赚不到钱！”

他越说越急，“我还有老婆孩子，我死了她们怎么办？你就算恨我，也要考虑她们啊！”

孟疏沉默片刻，温柔道：“你放心，你死后她们会继承你的遗產，我只要你的命，她们可以靠你的遗產过得很好。”

他弯起眼睛，“我不会赶尽杀绝。”

眼看这条路走不通，徐清风彻底破了防，“这是我的钱，我还没完，我好不容易才过上这种日子——”

凌清决没了耐心，又抽他一巴掌。

“孟疏，”凌清决问：“你还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？”

孟疏沉默片刻，摇头，“没有了。”

“那我带你回月亮湾。”凌清决握住他的手，“走吧。”

孟疏回过头，看了一眼徐清风。

这人跪在地上，守著自己的尸体，身形越来越淡，快要消散的风中。

他狠过心，跟著凌清决走进了法阵。

回到家中，莱克已等候多时，迫不及待地迎上来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
凌清决说：“已经搞定了。接下来我要带他回月亮湾，给他塑造肉体，至於此处……”

他看了昏暗的小房子，“孟疏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？以后不会回来了，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带走。”

莱克心想，带著异世界的东西强行穿越，这也是违背法则的。

可现在凌清决接连触碰法则，等他回到月亮湾，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处罚。这只猫摆明了破罐子破摔，反正都要被处罚，还不如多干点坏事。

孟疏想了想，“抽屉里有个小铁盒，我想带走它。”

凌清决点头，去抽屉里取出铁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放著几颗玻璃珠和老照片。

他拿起照片看，应该是孟疏十五岁时拍下的，眉眼青涩乾净，站在一棵树下笑得很靦腆。

“好多月亮石。”凌清决不认识玻璃珠，挑眉问：“都要送给我吗？”

孟疏笑：“你喜欢就给你。”

凌清决没吭声，只是將铁盒收起来，重新牵住孟疏的手，带著他走进空间裂缝中。

怕他走丟，十指相扣。

莱克赶忙跟上来，他也害怕走丟，所以厚著脸皮去牵凌清决的衣角。

他可不敢牵孟疏，一是他觉得凌清决心眼子太小，二是孟疏没有实体，触碰不到。

“……凌清决，救活我，代价会很重吗？”孟疏埋著头，吞吞吐吐地问：“你会不会后悔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凌清决直视前方，无数个空间在他面前展开，他在寻找回月亮湾的缝隙，面色冷淡，“我只知道现在不救你，我会后悔。”

“你要付出什么？”

凌清决说：“跟法则代理人打架。”

“他们很强吗？”

莱克小声道：“也就跟我一个水平。”

凌清决点头，“一群废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