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！”孟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，“你就是这样骗我的！”

凌清决猫耳朵又塌下去了，过了几秒，他委屈巴巴地把脑袋埋在孟疏怀里，不肯让孟疏再看见他的脸，“我现在长得不好看，你就故意凶我。”

“我哪里凶你了！”孟疏很凶很凶地吼他，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凶你了！”

凌清决变成了飞机耳。

“这几天你一直都是这个状態吗？你这种情况下你都硬得起来？”孟疏颤巍巍地伸出手，指尖落到他的手臂上。

那里也化为白骨了。

凌清决不吭声，好委屈。

“就因为我不是最漂亮的小猫了，你对我就这么凶。”凌清决把他抱得更紧，丝毫不在乎法则对他的惩罚，“都说了不要看我，你非要看，看了还骂我。”

孟疏的眼泪落在他肩头，滚烫惊人。

“我怎么捨得骂你啊？”孟疏无力地重新抱住他，“我这是心疼……”

凌清决试探性地去亲他脸颊，看他不抗拒，才说：“总比自相残杀来得快。”

他治疗好自己身上的伤，恢復到平日里那副完整的模样，只有眉眼间带著情慾中特有的色气，“你看，我和平时没什么区別。”

话音刚落，手指又变成白骨了。

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
凌清决也装不下去了，嗓音乾涩，好似被砂石打磨过，“你会觉得我不好看吗？”

孟疏很慢很慢地摇头。

“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猫。”

凌清决弯起眼睛，黑髮柔顺地披散在肩头，脸颊上贴著几缕髮丝，如愿以偿地露出笑，“孟疏，你是叫这个名字吧？我喜欢你的名字，我会记得你，打败我以后，带我出去。”

孟疏重重点头。

他看著凌清决在他面前变化著，白骨生肌，美人枯骨，只有那双眼睛，一直在微笑。

负距离的接触下，凌清决的血条终於撑不住了，闪烁了一下，血条彻底清空，血量归零。

凌清决等待这一刻很久了，他抬头看了眼天，在他死亡的这一刻，阴鬱的魔王塔落进来一丝亮光。

结束了。

他看向孟疏，每个字都说得很轻：“明天见，勇者大人。”

像是告別，像是新生。

离別也是为了重逢。

……

【“魔王猫猫头”已被击败】

【魔王塔第五层已被攻破，魔王塔即將崩塌】

【请所有冒险家即刻离开魔王塔】

系统发来通告。

孟疏从王座上站起身，双腿发软。他隨手捡起披风，披到身上遮掩身躯。

他在地上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小猫。

满身伤口，毛髮已不再透亮柔滑，奄奄一息地倒在废墟之中。

孟疏把他从地上捡起来，轻轻抱入怀里，用手指擦去他身上的污秽，“猫猫，你被弄脏了。”

猫猫没反应，只有微弱的心跳证明他还有一口气。

孟疏在他额心上轻吻。

不怕不怕，痛痛飞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