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,纸鳶飞得很高,高的所有人都看见了。
回来的时候是坐的轿輦,不仅十几个侍卫平稳的抬下山,皇上更是骑马陪行护在身侧。
最后下轿輦的时候,还是皇上將席容烟抱在怀里,一路抱著回了养心苑。
席容烟早累了,在轿輦里就昏昏欲睡,被皇上抱著回去的时候,暮色已至,她昏昏沉沉又心安的埋在皇上的怀里。
身上倦的发懒,回去后也不想去沐浴,皇上弯腰过来哄著,她怔怔眯开眼看著皇上的眼睛,幽深寧静,昏昏然又点头答应。
只是被抱进浴桶里她看皇上在她面前宽衣,她空白的脑中才清醒了些,蒙著脸忙转了过去。
魏祁看著热气里的人,羞涩的耳根处都染了红晕,他解外袍的动作又一顿。
她这般羞涩,自己是不是急了些。
魏祁紧抿著唇,黑眸抑著体內的衝动,又顿住手上的动作,再慢条斯理的將衣襟拢好,走去她的身边。
一手撑著浴桶,魏祁缓缓弯腰,在热气里吻上她带著水珠的肩膀,引得那皮肤丝丝颤慄。
他又看向她羞涩的侧脸,雾气繚绕,仙姿玉色,水中若隱若现的春光,让他喉咙滚动。
视线又往下,他目光幽深,又轻吐出一口气。
见著席容烟仍旧捂著脸不敢看他,粉白的皮肤在热气里可爱娇气的紧,又无声笑了笑。
前世的席容烟从来没在他面前做过这些姿態。
欲拒还迎,但真正的心思他还没猜透。
但魏祁思量一瞬,又低声在席容烟耳边道:“朕先出去等你。”
席容烟听著耳边的声音诧异的放下了手,一侧头就看到皇上站起身正在转身。
她的手往前伸了一下,在要碰上皇上衣摆时又顿住了手。
她咬著唇,又羞涩的喊不出来。
她想起今日在山上皇上握著她的手放纸鳶的场景,温柔的贴著她的后背,竟也让人眷念。
席容烟又捂著脸,让自己再別乱想,听著皇上越来越远的脚步声,情绪纠结。
魏祁去了书房,堆了一天的政务摆满了桌子。
重来了一世,许多事情他並不需要多思索,处理起来也並不需要他费多少时间。
席容烟沐浴完后就被引到了书房,书案后的皇上正含笑朝她伸出了手:“烟儿,过来。”
皇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,不再是玄色龙袍,反是一身宽鬆的牙白袍子,皇上原本沉冷严肃的面容也跟著变得雅致温和了许多。
席容烟走过去,被皇上牵到了他怀里坐下。
魏祁自然而然的从旁边內侍的手里接过帕子,一点一点的为席容烟擦头髮。
这不是皇上第一次为她擦头髮了,只要皇上在她身边,就会在她身后温柔的为她擦发。
皇上是唯一一个为她擦头髮的男子。
皇上竟然也会为她做这些事情。
她心中早有触动,低头又看向案前,摺子文书都摆在她面前,旁边还放了一把摺扇。
她认得那摺扇,是她为皇上画的,原来皇上也带了过来。
又看著那些堆积的摺子,显然好多是还没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