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手指带著柔软的触感,温香阵阵,魏祁握著那只手:“朕无妨。”
说著魏祁坐了起来。
宽阔的后背还带著一些威仪和冷意,席容烟看著皇上走出去,也坐了起来。
魏祁整理完仪容进来,见著席容烟正坐在床沿上披著外裳等他,乖乖巧巧的,眼眸还微微有点肿。
魏祁走过去,瞧了瞧人抬头看过来的眼睛,些微无奈道:“要与朕说什么?”
席容烟抬手捏向皇上的袖口,小声道:“臣妾昨夜麻烦皇上了,臣妾心里有愧。”
魏祁挑了挑眉,柔和下来的眉目看起来温和许多,他道:“烟儿要真有愧,下回就主动些。”
席容烟一哑,看著皇上幽深的眼眸,她声音细的如蚊:“那……那怎么主动?”
粉扑扑的桃面,还带著青涩与娇羞,扯著他袖口的手指莹莹生光,乌髮晏晏,瞧一眼便能心热一分。
魏祁静静瞧著人,也只是用手指贪念的摩挲她的下巴,声音微微沙哑:“烟儿知道的。”
席容烟被皇上那双眸子瞧得心慌,明明是没有情绪的眼睛,看人时却像是一切都无所遁形。
让人心慌慌的。
这便是帝王的威严么。
她咬著唇,又见皇上又开口让她再睡一会儿,接著就走了出去。
上午的时候,太医过来给席容烟诊脉。
席容烟本觉得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,用不著这般,可太医说还要去给皇上回话,席容烟也只好让太医诊脉。
太医给席容烟诊脉完,又给席容烟开了药方,才走了。
上回开的还有每日两回补气血的药,这回又每日还有一副,席容烟自小最怕吃药了,便让宝珠將那药方收起来,不打算吃了。
宝珠还有些犹豫:“毕竟是为了主子身子好的,主子未进宫前就梦魘了好几次,刚才太医也说您心绪不寧。”
“说不定吃了药就不梦魘了呢。”
席容烟撑著额头,又想吃那么多药,心头难受,到底却又点头:“便听你的吧。”
这头太医从含元殿出去就去了宣政殿见皇上。
他躬身在殿中,不敢看坐在高高龙案上的人一眼。
直到上头传来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:“珍嬪的梦魘,是因为什么?”
太医便忙道:“微臣给珍嬪娘娘诊脉时,发现珍嬪娘娘的脉象缓涩而弦,沉取若有若无,像是心绪不寧,又或是近来有什么事让珍嬪娘娘思虑,这才引起了梦魘。“
淡淡的声音又传来:“一般是什么事情会引起心绪。”
太医思索一下,又恭敬的回话:“一般来说是悲痛的事情最容易引起长久的心绪不寧。”
坐在雕龙椅上的魏祁沉了眼眸,悲痛的事情。
或许在席容烟身上唯一悲痛的事情就是顾韞玉的死吧。
她直到现在还在记著那个死人么。
殿中长久的沉默下来,久到太医都觉得自己说错了话,额上冒了一层冷汗。
当今圣上喜怒不定,他还记得皇上初继位那一年,有老臣站出来指责新帝得位不正,那一月,皇宫內杖死了多少人,黑压压的黑甲军围过来,直到没有一个人敢开口。
良久之后,上头才终於传来声音:“开药方了没有。“
太医赶紧躬身:“老臣已经开给珍嬪娘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