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之后两日,席容烟便被封为了宸妃,入住承乾宫。
当皇后在眾人面前说了这事的时候,眾人却半点意外都没有,她们都明白,皇上为席容烟赐封號为宸意味著什么。
是昭告眾人,后宫里无一人比得上她。
她们只是將目光纷纷往席容烟身上看去。
这般大的恩宠,席容烟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站起来朝著皇后道谢。
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得的。
宋贺兰静静看著席容烟的反应,看著她温婉低垂的眉眼,手指掐进了肉里。
她却还要面容端庄的含笑:“宸妃,承乾宫离明德殿最近,你往后更要尽心服侍皇上,也不枉皇上这般喜欢你。”
席容烟便恭敬的垂首:“嬪妾谨听皇后娘娘的话。”
从皇后那里出去,席容烟一人走在最前面,其他嬪妃都有意无意的与她之间拉开距离,仿佛是要刻意的去孤立她。
席容烟也自然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,也没有回头。
她进宫两月多不到三月,如今已经是宸妃,是许多后妃大抵一生都够不著的,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得到的太轻而易举。
她独自上了步輦,回想她入宫时的心境,与此刻的心境,早已变换许多。
步輦直接停在了承乾宫,从前含元殿的管事姑姑凌姑姑等在门口的,见著席容烟过来,便忙拢著手带笑迎了过来,低声道:“伺候的人还是以前含元殿的人,里面的一应布置也是按著您从前的喜好来的。”
“皇上说娘娘现在进去看一看,要是还有哪里不满意的,直接吩咐奴婢,奴婢去重新布置。”
席容烟听著姑姑的话一路往前走,在跨进承乾宫的一瞬间,她的心口忽传来一股钝痛,叫她一下捂在胸口上,看向面前宽阔气派又金雕玉砌的宫殿。
她是第一回来,忽如其来的钝痛和心慌叫她心上一紧。
跟隨在旁边的姑姑见著席容烟苍白的模样,忙伸手扶在席容烟手臂上,著急的问:“娘娘怎么了?”
胸口的钝痛缓落下去,席容烟又抬头看向宫殿內那一颗参天的松树,横生的一根树枝上繫著鞦韆,轻微的隨风晃动。
她仿佛看到那鞦韆上曾坐著过人,怀里抱著一个三四岁的孩子,笑声传入她耳膜,又是一阵胸闷。
席容烟觉得自己像是病了,出现了幻觉,她深吸一口气,摇摇头,又对著旁边的凌姑姑问:“这里曾住过谁?”
凌姑姑笑道:“皇上登基后,这里就一直空閒著,不曾有人来住过。”
席容烟便又问:“那之前呢?”
姑姑想了想:“先帝在时,这里住著纯贵妃,不过纯贵妃后头犯了错被打入了冷宫,后来这里就一直空著了。”
席容烟视线从那鞦韆上移开,点点头,跨进了宫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