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做不到。”江清河提著一口气坐起身,明明虚弱到一吹风怕是都得摔下去,她却硬挺著坐直了身体。
两两四目相接。
她哽咽著:“你让我好好活著,哪怕没有你的日子也应该好好活著,可是程易,我做不到,我的过去劣跡般般,我就像一个罪人祈祷著被救赎。我努力过了,却只有你才能救赎我。”
程易有些欲言又止,现在的江清河处於最敏感阶段,他不应该再刺激她。
江清河悲戚的摇著头,“我知道我很自私,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?我做不到忘记你,更做不到没有你的生活,对不起。”
“你没有错。”程易温柔的抱紧她,“我们慢慢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你让我怎么做?”江清河轻轻的捶打著他的肩膀,哭著哭著竟是哭晕了过去。
程易心疼的將她放回了床上,看著她那毫无血色的一张脸,自责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。
果然操之过急了,明明知道她现在最虚弱,为什么还要说那些刺激她的话?
夜,沉闷的恍若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……
“咕嚕咕嚕。”
陈霆从车上走下,听著附近传来的夜鶯声,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。
这里虽然是郊外,但不至於出现不合实际的动物。
他关上车门,寻著声音走过去。
徐萌萌正躲在坛后,企图诱惑著离她三米远左右的那只同样迷路的小鷓鴣,只是无论她怎么叫唤,这只鸟都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般一动不动。
“你躲在这里做什么?”陈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。
徐萌萌心里一慌,几乎是下意识的蒙头就打算跑。
“別跑了,我都看见你了。”陈霆一声令下,她当真不敢再乱动。
徐萌萌尷尬的转过身,企图用自己那天真无邪的假笑来混淆过关。
陈霆道:“说话。”
徐萌萌低著头,委屈巴巴的说著:“我爸派人守在了学校,我回不去了,我身上的卡全被他停了,酒店住不了,没地可去了。”
“你和江小姐不是朋友吗?你怎么不去找她,而是来我这里躲著?”
“我爸肯定知道我会去找清柠,他肯定守在那里守株待兔,我现在过去,只能被他抓住,然后关起来。”徐萌萌对了对手指头。
“所以你认为我这里是最安全?”陈霆被她逗乐了,这丫头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,竟然敢与狼为伍,確实是胆识过人。
徐萌萌鼓著大眼睛瞄了他一眼,“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?我爸肯定想不到我会来您这里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让你进去?”陈霆转过身直接往自家別墅走去。
徐萌萌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,“陈先生您可是干大事的男人,怎么可能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娃娃,您也不愿意看我露宿街头,是不是?”
陈霆打开大门,斜睨著身后的小尾巴,“为了你的清誉,我认为我们应该保持距离,免得再被有心人利用,徐小姐还是请回吧。”
言罢,他准备关门。
徐萌萌忙不迭的伸手挡住了门缝。
陈霆来不及收手,眼睁睁的看著关上去的门夹住了她的手。
徐萌萌疼的眼泪哗哗哗的往外淌,她咬紧牙关,愣是没有叫出来。
陈霆急忙重新打开门,看著她被夹得淤青的手腕,眉头轻蹙,“你是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