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早已是失了之前的气势,死死的拽著自家不管不顾的儿子,再次提醒道:“你给我回来,今天这事不能再管了,回家,立刻回家。”
冯程以为自己听错了,掀开母亲的手,指著自己的后脑勺,“你让我白白的受了一砖头?”
女人敬畏的看了一眼不再说话的沈烽霖,当场蔫了气势,她点头,“走,別逗留了,赶紧回去。”
“我不走,我咽不下这口气,我非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行。”冯程恨得牙痒痒的。
“確实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。”沈烽霖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女人立马諂媚一笑,“沈三爷可真会开玩笑,我们不追究了,我们什么都不追究了,立刻派人送这位先生去医院。”
“令公子把人打成这样,不了了之怕是不成吧。”沈烽霖看向林櫟,“人都带来了吗?”
林櫟点头,“按照您的吩咐,带来了五十人。”
说完,他便是一抬手。
羈留室大门外一群人瞬间鱼贯而入,將不过一百平米的羈留大厅挤得水泄不通。
冯程瞧著乌泱泱一拥而入的眾人,之前还是趾高气昂,转眼便如同被泄了气的皮球,紧紧地抓住了母亲的手。
女人立马赔笑道:“是是是,沈三爷教训的对,我们道歉,我们和这位先生道歉,今天这事是我儿子年龄小不懂规矩,还望您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。”
冯程很不甘心的摇著头,“妈。”
女人嗔了他一眼,“你別说话,给我老老实实的闭著嘴。”
“你们知道他是谁吗?”沈烽霖突然有些心疼被莫名其妙打得半死不活的陈霆,凭著他如今的身份地位,怕真只有瞎猫才会不留情面的下狠手。
女人毕竟是一介妇人,生活的圈子无非就是和女人们聊聊天、逛逛街,至於商业上的事,她一窍不通,自然认识的人少之又少。
她摇头道:“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?”
“京城里可能大部分都不认识他,不过你可以回家问问你家老爷子,毕竟你们冯家名下大部分產业都在依附他陈氏集团,如果说他陈氏集团是一片森林,你们冯家就是这片园子里的一棵小树苗。”
女人脸上的表情越听越是僵硬,最后更是腿脚不利索的往后一退,她又不是傻子,自然听得懂沈烽霖的言外之意,这不就是明摆著告诉她,这个人是他们冯家最大的合作商吗?
冯程不敢相信,强词夺理著:“你少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,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,出门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带?”
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冯家一样喜欢大张旗鼓,恨不得带上一条街的人?”沈烽霖听著外面越来越接近的救护车声音,再瞥了两母子一眼,“回家让你家老爷子想想办法吧,陈霆这个人可不是善良的人,向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。”
冯程吼道:“你少说这些唬人的话,你以为说两个名字我就会相信了?今天谁也甭想出去。”
“就凭你们这几个人?”沈烽霖一挥手,“我要走,谁敢拦?”
冯程被乌泱泱的一群人逼著往后退,最后直接退出了羈留室。
清冷的夜风吹拂而来,捲起地上那一片片枯叶,萧萧瑟瑟的起起伏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