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瘦高个司机立刻插嘴：“別听他瞎说！我这80就拉您去！”

“60！”

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司机从人群后面挤过来，拍了拍他那辆半新不旧的捷达：“我这车虽然老了点，但跑山路稳当！”

苏斩刚要开口。

一个穿著褪色夹克的中年司机凑过来：“40！40就走！实不相瞒，我就是顺路回家，我家就住酒店旁边。”

其他司机立刻骂骂咧咧地散开了：“老李头你又来这套！”

苏斩跟著老李走向他那辆掉漆的计程车：“你经常跑这条线？”

“那可不！我在云城开了二十年出租了！”

老李麻利地把行李塞进后备箱，发动车子，熟门熟路地拐上盘山公路：“你这是来旅游还是办事啊？”

“出差。”

苏斩简短地回答。

“哦～”

老李从后视镜里打量了苏斩几眼：“看你这年纪，是大学生吧？”

苏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。

“我跟您说啊，这云山大酒店选得好！”

老李自顾自地嘮起来：“他们家的床垫特別软，早餐的牛肉麵也是一绝！不过最近听说在装修，你最好提前打电话问问……”

车子转过一个急弯。

老李单手把著方向盘：“上个月有个客人，非要住什么网红民宿，结果半夜被山风吹得感冒了，哈哈哈哈……选酒店还是好，那些网红民宿什么的，视频上一个样，过去又是另一个样了。”

计程车司机还是这样的健谈。

司机们要是不跟乘客搭话，怕是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。

老李刚入行时也不爱说话。

后来跑得久了，渐渐就养成了见人就聊的习惯。

倒不是真有多少话要说，纯粹是为了提神解闷。

有时候说著说著，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，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。

久而久之，这成了职业病。

看到乘客上车，嘴皮子就自动开始翻。

聊天气，聊路况，聊新闻，实在没得聊了，连路边飞过的鸟都能扯上几句。

苏斩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山路，隨口问道：“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？”

“你也听说了？”

老李声音压低，神秘兮兮地往后靠了靠：“最近確实邪门，特別是东郊那片，好多人都莫名其妙就不见了……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苏斩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。

老李通过后视镜看见他这个模样，也是放开了聊了：

“要说东郊那档子事儿啊，真是邪性，最开始丟的是几个奶娃娃，后来连大人都开始不见了。”

苏斩立刻问到：“最近一起是什么时候？”

“就在前天！”

老李一拍大腿：“就菜市场那个卖豆腐的老刘头，收摊回家路上就没影儿了，唉……你说……六十多岁的老头子，要钱没钱要模样没模样的，你说图个啥？

我想啊，干这事的99.9%是畸变种，但我想这畸变种也没厉害到哪去，毕竟那么老的老头，皮都鬆了，肉都柴了，目標放在这种人身上，肯定没啥实力。”

苏斩默默的听著。

“现在东郊那片的房子啊，”

老李摇著头：“三室一厅一个月七百都没人租，我一朋友的二层小楼，去年还能卖八十万，现在掛四十万都无人问津。”

苏斩问道：“你去过那边？”

“哪敢啊！”

老李乾笑两声：“我们跑车的现在都绕著东郊走，现在住在东郊的人全都想跑出来，甚至不惜钱在外面租房子，也不愿意回去住。

嘿，你別说还有些人恰恰相反。

有些不怕死的小年轻，专程跑去探险，说什么要直播捉鬼……

这个世界哪有鬼啊，只有畸变种，现在的年轻人，真的是为了流量什么都愿意干。”

苏斩配合的点点头。

云城东郊……大概率有畸变种，他正需要这些畸变种为他召唤迷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