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斩看了眼缩在柜檯下发抖的大黄狗,转头问道:“老板,既然这么危险,您怎么不搬走?”
“搬?”
老板嗤笑一声,菸灰隨意弹在地上:“我老周光棍一条,在这破地方窝了十多年,存款还没这包烟值钱,现在让我去城里?连公厕都睡不起!”
苏斩微微皱眉:“十多年总该攒下些……”
“攒钱?哈哈哈!”
老板大笑,露出满口黄牙:“小伙子,知道东郊的人都叫我什么吗?『周半天』!意思是我这铺子一个月顶多开半个月。
有钱就去红浪漫找小翠,去会所嗨皮,没钱了才回来拧螺丝。”
苏斩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有趣。
倒是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。
那確实挺不错的。
有钱就,没钱就干活,不算有钱也不算没钱,那就休息。
开心,舒服。
柜檯下的狗呜咽一声。
“怂货!”
老板踹了脚柜檯,转头又对苏斩说:“不过最近异態肃清司那帮穿黑制服的来得勤,三天两头在这转悠。
所以说这地方也没外面传的那么危险,不过危险性还是有的,你这种外地人还是哪来的回哪去比较安全。”
苏斩指了指柜子下还在发抖的狗:“那这狗……”
“谁知道这畜生撞什么邪了!”
老板烦躁地抓抓头:“自从开始丟人,它一天能嚎十多回。”
正说著,大黄狗突然衝出店门,对著空无一人的马路疯狂咆哮,然后夹著尾巴窜回来,一头扎进货架底下。
老板的脸色也跟著变了:“瞧见没?又来了!”
苏斩微微挑眉:“这狗养了多久了?”
“快五年嘍。”
老板揉了揉大黄的脑袋:“以前可机灵了,看家护院一把好手,就这几个月……和中邪一样。”
大黄狗缩在柜檯角落,眼睛却一直盯著老板的右手。
苏斩偷偷看去。
老板右手骨节粗大布满老茧,但却没见到伤疤。
“它最近咬过人吗?”
苏斩隨意地问道。
老板抬起右手又抽了口烟,摇摇头:“那倒没有。”
大黄狗呜咽一声,把头埋进了前爪里。
苏斩看了眼手錶:“老板,这附近有旅馆吗?”
“旅馆?东郊现在哪还有人敢开旅馆。”
老板古怪地笑了笑,指了指西边:“往那走两公里有个公交站,末班车六点。”
“谢了。”
苏斩背起包往外走。
老板在躺椅上晃悠著,生活好不愜意。
苏斩在太阳下眯起眼睛。
看似隨意地拐进一条小巷,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。
“这老板不对劲,还有那只狗……它不是在乱叫,是在害怕。”
苏斩想起大黄盯著老板右手的样子:“像是见过什么恐怖的东西。”
远处传来捲帘门拉下的声音。
苏斩心里已经有了计划:“先在这片区域转转,摸清楚地形,等到晚上……看看有没有畸变种。
至於那个老板……再观望一阵吧。”
巷子口有家小卖部还开著。
苏斩走过去买了包饼乾。
付钱时他故意问道:“老板娘,对面五金店的老板在这开店多久了?”
“老周啊?”
老板娘找著零钱:“得有十来年了吧……別说他挺懒的,但是对狗挺好的,就算是再穷也没有把狗卖掉。”
苏斩接过零钱,心里已经有了判断。
先按兵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