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脸上带著玩味笑容。
缓步走进囚室,停在苏斩面前。
居高临下地打量著这个似乎已经失去所有生气的少年:
“最后一天了,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遗言想交代?现在说,或许还能少受点罪。”
苏斩缓缓抬起头,目光空洞地看了他一眼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乾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吐出两个字:“没有。”
“嘴硬是没用的。”
秦白对於这个回答似乎並不意外,反而残忍地笑了笑:“没有人能在我手里藏著秘密,一天,再过最后一天。
等时限一到,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,我对待特殊犯人的手段。
到了那个时候,该说的,和不该说的,你都会一字不落地讲出来。”
苏斩依旧不为所动。
“不过,你也应该庆幸,庆幸你有个好老师,而你的老师,又有个好老师。”
秦白直起身:“是叶院长,替你爭取了这毫无意义的七天时间。
看在她的面子上,这七天里,我没动你一根手指头。
但明天……
时间就到了。
到时候,在我手里,你会求著把一切都说出来的。”
说完,他不再多看苏斩一眼,转身大步离开了囚室。
厚重的金属门再次沉重地关闭,锁死。
囚室內重新恢復了死寂。
苏斩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
秦白说的……没错。
他是真真切切地见过的。
他见过秦白如何用冰冷平静的语气,寥寥数语,就能让那名原本还硬气的畸变种精神防线开始崩溃。
最可怕的还是酷刑。
秦白的问心针,甚至还会动用吐真言。
谁来了扛不住。
呵呵呵……
要死了都不能痛快点吗?
苏斩並不畏惧死亡本身。
从来到这个世界,发现自己秘密的那一刻起,他潜意识里或许早就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。
如果结局是一刀毙命,或者乾脆利落的处决,他或许还能在最后时刻保留一丝可笑的尊严。
还能对著秦白啐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但是……
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。
连最后的解脱都要被剥夺。
现在连按照自己意愿去死的权利,都没有。
苏斩看著自己的手。
在这里,灵力被抑制。
但畸变之力,却没有。
既然如此……
自己似乎好像有了另一种选择。
自杀。
死在这里,还少受一些折磨。
可……
苏斩担心他无法做到一击毙命。
因为畸变种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,更不用说人类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。
拿刀砍自己,力气都会变小。
拳头,利爪,也是如此。
自杀时,身体的底层代码在求救,一般情况下必须要藉助工具,或者说藉助地形才能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