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正閒你个傻狗，”孙砚阳偏头躲过那一团纸，点了两个辣菜之后把ipad给服务生，“你们这些西城人都该被抓起来，知道吗。”

李晨益也笑起来，不轻不重地骂了句脏话：“滨南仔，告你地域歧视啊。”

周正閒似笑非笑地把视线落在徐若緹身上：“小红帽，你也是滨南人吗。”

徐若緹被这外號喊得眼皮轻跳，抬头看他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周正閒笑起来，眼中似乎带著挑衅，每一个咬字都招人嫌：“小红帽啊。”

徐若緹只觉得这人幼稚，睨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，淡淡开口：“算是，我小时候跟著老人在乡下长大的。”

李晨益嘴巴比脑袋还快，脱口而出：“啊？你跟徐嘉霖不是兄弟吗，他都没在乡下……”

程西华轻轻咳嗽一声，制止住他没说完的话。

李晨益瞬间闭嘴，气氛僵持著，不上不下。

孙砚阳刚想开口打个圆场。

徐若緹拿起旁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，无所谓地说：“你们不知道吧，我是捡来的。”

孙砚阳：？

周正閒：？

程西华：？

李晨益目瞪口呆，有点结巴：“真、真的假的？”

徐若緹唇边勾起笑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刚喝完水的嘴唇柔软又带著光亮。

他说：“不知道啊，哪天我去做个亲子鑑定看看。”

*

吃完饭还没完。

几个公子哥儿吵著要去楼上打斯诺克。

徐若緹昨晚熬夜研究了一下溜喧囂的转点思路，现在眼皮有点重，但还是被孙砚阳拉了上去。

几个人坐著电梯往上走。

周正閒在打电话，语气带笑，跟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熟稔：“在啊，我们都在宇靖庭，你要过来吗。”

电梯门开，他走出去：“八楼，你来就是。”

程西华往撞球厅走，边走边问：“谁？”

周正閒把手机拿在手里转：“阿淇，说无聊，要过来玩。”

李晨益听到这名字，立马转头：“周韵淇啊？”

周正閒点头：“嗯。”

他和周韵淇都是西城周家的人，论起来也算个堂兄妹，只是关係远，平时都当朋友处。

再加上周韵淇是本家人，上头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周家掌权人哥哥，周正閒也乐得跟她把关係处好。

程西华哦了一声，瞟一眼孙砚阳。

后者感受到目光，几乎弹跳起来，质问：“看我干什么！”

程西华笑了：“你要不要迴避一下，孙少，你心眼儿別这么小啊。”

孙砚阳冷笑一声：“我他妈迴避个鸡毛。”

徐若緹没听懂，在旁边轻轻挑了挑眉毛。

周正閒观察到他的疑惑，不著痕跡地靠过来，微微低头在他耳边：“传说中把孙砚阳养在外面的小三撬走的那个未婚妻，叫宋思盏。是阿淇很好的朋友。”

徐若緹下意识微微偏头，和周正閒拉开距离，接著点点头，表示了解。

程西华开著孙砚阳玩笑，推开撞球厅。

几个人站在门口，跟里面的人面面相覷。

尷尬渐渐蔓延在空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