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可以评价我,我就不会觉得你在侮辱我的人格。”徐若緹逻辑清晰,口述冷静。
“人只有自己真正被踩到痛点的时候才会跳脚。”
“你为什么觉得我在侮辱你,因为我说中了是吗,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彭俊完全被这一段逻辑盘晕了,他涨红著脸:“徐若緹,你……”
“你觉得公开评价某个人的第二性徵是正常的是吗,那我以后能公开討论你的生殖器吗?”
徐若緹语气戏謔冷冽,眸子里完全没了逢场作戏的温和。
“你的大小、长度、发育情况,我能討论吗,请问。”
这话太过於大胆,连教导处几个收集资料的学生全都震惊地转过头来,想看看这一席话到底是从哪个神人嘴里说出来的。
简直就是逻辑鬼才。
彭俊已经完全没了气势,不管从道理还是道德层面来讲,他都不占理。
“我说我的,关你什么事?”他仰著脖子,不服气。
“你说的太大声了,让我听到了。这算跟我有关係吗。”徐若緹平静回答。
“太噁心了,传到我耳朵里,我不接受,我在旁边觉都睡不著了。”
教导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徐若緹的身上,有两个旁观的女同学甚至偷偷低著头在笑。
庞大海听完了,清了清嗓子:“別吵了。我听明白了。”
他的手指摩挲著纸杯:“首先,徐若緹。你这个处理方式肯定是有问题的,我……”
“劝退开除都可以,”徐若緹不耐烦极了,一双眸子带著浅浅的冷,他手抄在兜里,清瘦冷白的手腕上还绕著两圈沉香木手串,“实在不行让我吊死在这里也行,好吗。”
“我真没空陪你们闹了。”他精致的眉眼微冷,红髮扫在眼睫,“爱几把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我回去睡个觉。”
他说完这话,转身就往教导处外头走,脚步顿都没顿一下,三步並作两步,拐角处只剩下一双长腿和火红髮丝的残影。
剩下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。
*
戚別俞很少做梦。
但他今天梦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少年站在撞球桌旁,微侧的肩膀篆刻出利落笔直的线条,单薄的腰肢纤细极了,手腕上蜿蜒缠绕著深色沉香木,冷白修长的指尖落在撞球桌上。
他一头夺目的红髮,髮丝之下是一双温柔缠绵的睡凤眼,浅色的薄唇吐出刀子似的语句。
梦中的场景切换杂乱,最后却停留在公寓楼下。
他轻轻笑著,五官漂亮柔和,男生女相,却不显得难看。
他眼里有不著痕跡的挑衅,像勾子似的,让戚別俞心臟连带著头皮都颤了颤。
他凑近。
“早恋吗,戚会长。检討我写。”
戚別俞醒了。
他躺在床上看天板,缓了一会儿才起身。
戚別俞穿著宽鬆的浅色睡裤和圆领纯睡衣,推开房门:“橘子。”
他从臥室走到客厅,又走到厨房和阳台,都没看见橘子的影子。
半晌,他轻轻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