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见椿走进了屋子,就见木屋里简陋得只有一张床,床尾还摆著一张桌子。
而李工就坐在床尾, 那条受伤的腿就搁在床上,以怪异的姿势看著书。
当然,这是腿受伤后的日常。
今天不一样了。
他手里的书被嚇得掉在了地上。
林见椿蹲在李工的面前,弯腰捡起了那本书,掸了掸书上的灰尘。
啪。
啪。
一下又一下。
李工听著这个声音头皮发麻,他艰难地开口:“小徒儿,你听我解释,我都能解释的。”
林见椿將书放在李工的手边,表情陌生:“你谁啊?我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工,他刻苦钻研、博学多才,就连生活上也是一丝不苟,不会將自己弄得这般邋遢,头髮也不会留那么长……”
一句“你谁啊”就让李工胆子都颤了,他好不容易哄到手的徒弟是要不认他了吗?!
一开始是实验进度紧张,后来是摔断了腿,他就没空倒腾自己,可能是最近海鲜吃得多,头髮长得太快,他一时没顾上。
李工忙求饶,“小徒儿,求求你別说了。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?”
老海同志去而復返:“这个李工惯会骗人的,小姑娘,你可別轻易上当了。”
林见椿谦虚地朝著老海同志求教:“海医生,这话怎么说?”
老海同志还是头一次被人唤成“海医生”, 也是第一次被这么软乎乎的小姑娘求助,他声音都软了。“我实在是被他们骗了太多次了~~~”
一转头,看到两张面目可憎的丑陋的脸,老海同志语调又拔高了。
“我给他治腿的第一天,他就说会遵医嘱,旁边的梁助理也说会盯著李工不会让他乱动。结果我每天来检查的时候,都坐在床尾看书,那梁助理还要帮他找藉口,说什么閒不下来。”
“我原本每天过来一次复查就行了,现在我得住岛上 ,一天三次地复查,检查腿上的夹板有没有歪了。”
“这个梁助理,呵,助紂为虐。”
“他们俩就是蛇鼠一窝,不可信。”
……
老海同志將李工和梁助理骂得狗血喷头,骂得二人一句话都不敢回。
林见椿递给了老海同志一搪瓷杯水,“海医生,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,现在我来了,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的。”
说著,还瞪了一眼梁助理,“没瞧见海医生站了这么久了,还不给人搬一条椅子来?你不知道医生的身体都比较娇弱?”
“啊?”
梁助理脑子慢了半拍,看了一眼海大哥的体格,一米八的五十岁老头,眼不背不驼,这几天住在岛上,每天掐点来复诊,閒暇之余要么绕著小岛跑上几圈,要 么出海打鱼。
也不知道老海同志是不是得大海眷顾,每次出海打鱼都渔获颇丰。
梁助理时常跟他买鱼。
“啊什么?要是累著海医生谁给我师父治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