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想要帮助该帮的人,又不想让那些坏人占便宜,毕竟我们的银子,也不是大风颳来的。”
和別的人比起来,他皇子的身份最尊贵,偏偏他是最难的那个人。
他以前的日子,也就不缺吃喝,其他的日子,还不如贫民窟里的孩子,所以他能理解那种无助,更想要伸出手,帮他们一把。
“你们是在给我出难题啊!”
姜云初抿了抿唇,然后点了点两个人的额头。
两个人都露出了一个討好的笑脸,“娘亲最聪明了。”
寧翰墨拍著马屁。
但是姜云初的脸色却变了变,“这是一个贫民窟,像这样的贫民窟有很多,像这样的地方,也有很多,你们救得了一个,救得了十个,能救一百个吗?一千个呢?”
她摇了摇头,语气沉重,声音带著安抚。
“我有办法帮助他们,但是治標不治本,我们需要的是从根源解决问题。”
“当然,他们也是可以帮助的,也是要安置的。”
她先是提出了问题,但是也肯定了孩子们的想法。
“如果治本,太难了。”寧翰墨嘆了一口气,小小的年纪,好像有大大的烦恼。
“娘亲,怎么才能治本呢?”
寧翰墨看著娘亲,这个题在他的心里,好像是一个无解的题。
就如一团乱麻,如何都找不到头,一点思绪都没有。
姜云初好笑地看著两个孩子,“当然难啊,圣上用了这么多年,也不过才到如今地步,如何简单?”
“您是说?”寧千城的眼睛亮了亮。
他以为……
姜云初笑了笑,“圣上也想解决,又岂是一日之功?”
“这些需要长远的影响,需要好的官员能令行禁止,需要国库充盈,需要边境稳定。”
“这些都需要徐徐图之。”
她的声音很缓,她从来都不介意和孩子们聊国事,也不介意回答孩子的问题,他们能问多深,她就解答多深,不怕他们理解不了,只要在他们的记忆里,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跡,那就是有作用的。
“但是这样的状態很可怕,如果民不聊生,那皇位就会摇摇晃晃。”寧千城皱著眉,一点点的思索著说了出来。
说话的时候,还看了看四周,確定没有什么人,这才说出口。
他不是无知小儿,他在皇宫能活下来,就是他的眼睛和隱忍。
“现在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这半年来,她了解了各地的风土人情,知道了各地的收成,还了解了各地的税银,以及战爭。
现在的情况与十年前相比,已经好了太多。
最起码,路边饿死骨,已经越来越少了。
“我们大寧,就如同孩子一样。”姜云初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,然后轻轻的嗓音,带著安抚的意味。
“你们要像我一样,给它时间,给它机会。”
“你们有长大的一天,大寧也有繁荣昌盛的时候。”
“不过……你们强,大寧强。”
你们强,则大寧强。
两个孩子都陷入了沉思,他们改变不了现状,但是他们可以凭藉自己的努力,一点点去变更现状。
“娘亲,我好像懂了,又好像不懂。”寧翰墨直接回答。
答案好像就在对面,但是他和答案中间,好像隔了一层纱,朦朦朧朧,看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