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了摇头,摊手道:“人与人之间的……某种连结?”
圣主暗自点头,脑袋又沉了下去。
这傢伙,还真是看不腻。
仗著有他这个兄长在,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放鬆了。
罢了,周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。
这傢伙大大小小被封印了近千年,要么是被困在地狱里,要么是变成圆盘雕像,除了会说话之外动都动不了。
不是在被封印就是在被封印的路上。
真要说到对现代生活的见识,可能还没有周嵐前世二十多年的见识广泛。
如今对一些其他的东西感兴趣也属正常。
只不过,莫名的,周嵐感觉他似乎有一些变了。
恶魔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古董了。
但眼下他们的相处方式,说起来和普通的哥哥弟弟倒是挺像。
这傢伙,对自己就真的有这么放心么。
身后传来清脆的门铃声,紧接著是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噠噠声响。
周嵐没有回头,他知道是谁来了。
他轻抬手指,一张椅子忽然自己动了起来,仿佛被无形之手提到桌子旁边,稳稳落下。
“请坐吧。”他开口,微妙道,“远坂时臣先生。”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
满脸沧桑的远坂时臣疲惫的落座,目光小心而谨慎的看向周嵐。
这位caster的御主,令人心中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的男人。
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髮,落寞道:“您知道是我啊。”
“当然,你的使魔今天都快把眼睛贴到我的身上来了。”
周嵐嗤笑一声,目光打量著他。
真是狼狈啊。
原本得体的西装沾了水渍,乱糟糟的,领带也翘了边,脸上满是胡茬,像是忽然老了十几岁一样。
周嵐轻鬆的靠在椅背上,淡然道:“你来找我?难道不怕我把你杀了么?”
远坂时臣忽然呛了一下,剧烈的咳嗽了一阵:“怎,怎么会……archer死了,我也已经出局了,这场爭斗已经和我没有关联了……”
“那你不辞辛苦,冒著大雨也要来找我的原因是?”
远坂时臣紧绷著嘴唇,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,看上去无比紧张。
他的目光从刚才的桌面上抬起,对上周嵐那双了无波动的眸子。
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,几乎令他的目光陷落,他紧咬牙关,声音一字一句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:
“请问!您……您是否抵达过根源!”
话音落下,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往后一仰瘫坐在椅子上。
远坂时臣,身为远坂家的家主,他的消息足够灵通。
同时身为魔术师,他对根源的渴求几乎毫不掩饰。
说到底,他参与圣杯战爭的唯一目的,就是渴望胜利后,借圣杯许下抵达根源的愿望。
如今,一个极有可能已经走在了所有人前面的魔术师出现在他眼前。
纵然自己的从者archer已经死了,他也必须冒著惹怒对方的风险,问出这个问题。
这是他,一名魔术师的毕生夙愿。
“根源。”周嵐轻扣指节,笑道,“那是什么?”
远坂时臣瞬间愣住了,瞳孔震颤不止。
“不,不可能,怎么可能!”他连声开口,质疑道。
“远坂时臣,我想你想错了。”
周嵐摊手,揶揄道:“我只是一名路过的普通恶魔巫师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