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是因为我没什么能力吧，但在那种时代错过红利，又赶上现在这样一个经济下行的情况，青蓝你很聪明吧？你应该察觉到了，我在家里处处受限於你爷爷，那种感觉，著实不太好受。”

“我无比后悔，如果当初我在勇敢一些，如果当初我在自信一些，会不会结果不一样？”

莫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，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心声，无论是莫母，还是莫青蓝，都不由得心里一颤。

尤其是莫青蓝，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家庭存在的问题，少女的脸色，已经变得极其难看，一股化不开的愁绪，盘踞在其上。

莫父没太在意两人的反应，他眼神由颓废变得锐利，继续说道：

“过去的经验，教会我一个事情。”

“那就是不要放过机会。”

“要大胆地抓住任何一个机会。”

“就在大约三个月之前吧，你还在高考复习的人阶段，一位黑袍人找到了我，他向我诉说了真相。”

“他告诉我，青蓝你有很高的灵性，因此我也有可能受到波及，拥有踏上那条路的可能。”

莫父眼神越发热切，因为兴奋，因为憧憬，他甚至右手胡乱挥舞著，左手一遍又一遍地拍打在书桌上，原本在他內心已经沉寂死去的野心，在此刻，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。

呼哧呼哧喘著气，远大的抱负与理想，让他的眼闪闪发光。

目睹自己老父亲不对劲的样子，莫青蓝眼神一凝。

“父亲，那个黑袍人，告诉你掌握超凡的方法了吗？”

莫父嘴角勾起，刚想笑出来，可一股本能的愧疚缠绕住他，让他无法呼吸，但一想到他接下来的人生，莫父攥紧拳头，表情镇定。

“告诉了。”

“他说，灵性是关键。”

“那是撬开超凡的一把钥匙。”

“我的灵性不强，很难真正走上那条路。”

“不过那位黑袍人给了我一种方法，从她人身上夺走灵性的方法。”

莫父坦诚的发言，使得莫青蓝如坠冰窖。

少女想到高考前夕，莫父让她进行各种祷告 ，例如睡前绑一根红绳之类的，是为了她可以考一个好成绩，那时候莫青蓝还以为她父亲终於变了，结果现在看来，那时候的温柔和睦，不过是偽装。

一想到涂穆冰和陌念雪等人，都一一觉醒羊皮纸，唯有她还停留在原地，无法向前，莫青蓝双眸通红，可她强压下怒气，似乎再等待她的父亲给她一个说法。

令莫青蓝心寒的是，她父亲脸上的愧疚，仅仅持续了一小阵子，现在那上面，是肆意的笑容，以及对未来的期盼。

这种毫不在意的模样，深深刺痛了莫青蓝。

少女回忆起，小时候这个男人抱著她去河边抓鱼，不慎崴了脚，还对她笑的模样，她很想问问，那些都是假的吗？

似乎看破了女儿的想法，这位中年男人沉默片刻，拇指轻轻敲击著桌面：“青蓝啊，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
“再热烈的爱，於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下，也会失温的。”

“说到底，人只有自己会永远心疼自己，我从小就应该教导你要自私一些的，这样你未来会更好过，这是我的失职。”

莫父说罢，等候著他女儿给他的反应。

刚才那一番话，都是他这么些年，发自肺腑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