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谬讚。
皇子聪慧,是大唐之福。”
长孙无垢坐在观礼台上,看著这一幕,对身边的武媚娘笑道:
“你看,孩子心里跟明镜似的,谁也糊弄不了。”
武媚娘笑著点头,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原以为能借这次春猎挑唆两位皇子,没想到被李绩不动声色地化解了。
这老狐狸,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。
春猎结束时,李承乾让李福和李禄共骑一匹马,绕场一周。
夕阳下,两个孩子的身影叠在一起,李福握著韁绳,李禄扶著哥哥的腰,笑声顺著风传得很远。
百官看著这一幕,突然觉得之前的爭吵很可笑。
房玄龄对李靖笑道:
“其实这样也挺好,一文一武,相辅相成。”
李靖点头说道:
“就像当年的你我。”
李绩站在远处,望著两个孩子的背影,突然想起李世民临终前的嘱託:
“守住这江山,更要守住这江山里的人。”
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,那是太宗皇帝赐的,刀柄上的“忠”字被摩挲得发
长安的槐飘了满街,国子监的墙根下挤满了等待放榜的考生。
李福穿著便服,站在人群后,手里攥著份手抄的策论。
那是山东考生崔明的答卷,字里行间全是经世济民的抱负,却因出身寒微,在初选中就被刷了下来。
“皇长子殿下,”
隨行的小太监压低声音,
“韦尚书说,这崔明是废太子旧部的远亲,留不得。”
李福皱眉,指尖划过“民为邦本”四个字:“科举取士,看的是文章,不是出身。
祖父当年还重用魏徵呢,难道因为他是李建成的人就不用了?”
他转身往吏部走,刚到门口就撞见韦挺。
老头捧著本族谱,看见李福,脸上堆起笑容问道:
“殿下怎么来了?
放榜的事有下官盯著呢,保准都是栋樑之材。”
“栋樑之材?”
李福把崔明的策论拍在案上,
“那这份为何落榜?”
韦挺扫了眼答卷,脸色微变:
“这......崔家是罪臣之后,按律不能入仕。”
“律条哪条写著罪臣之后不能科考?”
李福大喊一声,
“祖父定的规矩,『天下英雄,尽入吾彀中』,难道到了韦大人这里,就成了『士族子弟,尽入吾彀中』?”
爭吵声引来了百官,孔颖达连忙打圆场:
“殿下息怒,韦尚书也是按规矩办事......”
“什么规矩?”
李禄突然带著几个羽林卫冲了进来,
“我刚从刑房过来,抓到个替考的,供出是韦尚书的侄子!”
韦挺嚇得魂飞魄散:
“二殿下明察!那是污衊!”
“污衊?”
李禄把供词摔在他脸上,
“供词上写著,你收了山东士族三千两白银,答应给五个举子『铺路』,要不要去你府里搜搜?”
吏部大堂顿时炸开了锅。
文官们围著韦挺求情,说他是老臣,一时糊涂。
武將们则喊著要严惩,说科场舞弊比战场通敌还可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