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。”
李治冷笑一声,
“陛下现在还不想动我,毕竟母后的尸骨未寒。
倒是那些山东士族的余孽,或是长安城里急著盼我死的人。”
他转身对副將吩咐道:
“传令下去,让会水的士兵潜入水底,看看船底是不是掛了什么『好东西』。”
副將领命而去,半个时辰后,带著几个浑身湿透的士兵回来,手里捧著几根粗壮的铁链,链头上还掛著锋利的铁鉤。
“王爷,船底被掛了十几处,再晚发现一步,船板就要被鉤穿了!”
副將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李治看著那些铁链,眼神越来越冷:
“看来,有人迫不及待想让我死在河里。”
他走到舱外,对著风雨大声道:
“想让本王死?
没那么容易!
传我的令,拋锚!
用火箭射击两岸可疑之处,不管是谁,敢拦本王的路,格杀勿论!”
羽林卫得令,立刻行动了起来。
火箭带著呼啸的风声,划破雨幕,射向两岸的密林。
很快,对岸传来几声惨叫和慌乱的马蹄声。
“跑了?”
幕僚问道。
“跑了更好。”
李治回到船舱,重新坐下,
“让他们回去报信,就说我李治命大,阎王爷不收。”
他拿起棋子,在棋盘上重重一落:
“而且,我带回来的『礼物』,还没送给长安的各位呢。”
三日后,风雨渐歇,船终於驶入渭河,离长安越来越近。
远远地,就能看见城墙上飘扬的龙旗。
“王爷,城门口有迎接的队伍。”
副將指著前方说。
李治拿起望远镜,看清了队伍里的人。
李福和李禄都在,还有几个六部的官员,唯独没有李承乾。
“看来,陛下还在生我的气。”
他放下望远镜,嘴角却带著笑意,
“也好,省得我去太极殿谢恩。”
船刚靠岸,李禄就带著羽林卫冲了上来,目光锐利地扫视著船上的人,像是在找什么。
“九叔,一路辛苦。”
李福走上前,拱手行礼,语气却很冷淡。
“托福,还活著。”
李治笑著跳上岸,目光落在李禄身上,
“二侄这是在找什么?莫非是怀疑本王带了叛军回来?”
李禄冷哼一声:
“不敢。只是按父皇的吩咐,检查船只,確保没有违禁之物。”
“儘管查。”
李治摊开手,一副坦荡的样子,
“本王在岭南平定叛乱,缴获了不少叛军的兵器,还有一些珠崖郡的帐目,正好要呈给陛下。”
李禄的人翻遍了整个船,除了兵器和一箱箱的帐目,什么都没找到,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。
“九叔,父皇在太极殿等你。”
李福沉声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
李治点点头,带著几个幕僚,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走去。
经过李禄身边时,他脚步微顿,低声道:
“二侄,查案要小心,別像那个幕僚一样,『失足』掉进河里。”
李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握紧了腰间的佩刀,恨不得一刀劈下去。
李治却像没看见一样,大笑著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