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,冒山的烟一如既往地灿烂,热闹的祭祖仪式,让整个石隆门地区人心安定下来。
偌大的石隆门,不过一县之地,与隔河而望的古晋近在咫尺,更不要提炮台了。
无关紧要的在玩闹,精干分子们则被聚拢,执行要事。
这时候,兴汉军也乘著人多眼杂,来到了冒山。
一千人经受了几个月的近代操练,別的不提,气质立马就起来了,尤其是拿了两个月的月餉后,士气高涨。
精锐加新兵,生熟合练,粮餉充足,如今已然一丝强军的气质。
只需要多打几次仗,必然为当世精锐。
“司令!”担任总教习的奥斯卡,此时也骄傲道:“如果说他们堪比王国陆军,那是大话,但比起欧洲的那些二流军队,绝对是绰绰有余!”
“荷兰人也是如此?”徐煒笑问道。
“自然!”奥斯卡不屑道,红彤彤的酒糟鼻此时格外的亮堂:“荷兰人也只能欺负一下土著了。”
徐煒没有多言语,而是將目光对准了眾人,鼓舞道:“弟兄们,咱们千里迢迢来到南洋,不为別的,就是为了活下去。”
“而活著,就得有土地,房子,婆娘!”
“这些东西怎么来的?天上不会掉下来,而是依靠咱们的本事抢回来,今天老子把话撂这了,有本事三妻四妾,没本事孤苦伶仃——”
“抢田、抢钱、抢女人——”
表哥张扬立马挥舞手臂,怒吼起来。
二营长赵二愣、三营长徐大雷、四营长李固三人也同样吶喊著。
这下,所有人也高呼起来。
趁著鞭炮声,徐煒带著眾人来到了沙捞越河畔,注视著这个炮台。
说实话,这个炮台只能起到封锁监督河面的作用。
“司令,让我去吧!”赵二愣眼珠子凸出,咬著牙道:“点上二三十个腿脚好的弟兄,保管拿下!”
“胡闹!”徐煒看著炮台,懒散的土著们站著岗,白人军官则吃著酒肉。
很显然,与华人和谐共处了二十来年,过年的习俗也影响力他们。
“弟兄的命可不能瞎浪费!”
徐煒对於这种不怕死的胆气上讚扬的,太平军之所以从两广打到南京,靠的就是不怕死的精神。
八旗和绿营,显然已经养废了。
但如今到了南洋,每一条人命都是宝贵的,越保守越好。
为此,徐煒不惜买了一千块铁板当护心镜,给弟兄们绑在胸口。
这样一来,只要不是脑袋受伤,都能保住命。
徐煒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,望远镜中的土著一清二楚,嘴角上扬:“还是老套路,炸墙,衝锋!”
炸墙,表面上是把炮台打开口子,实际上是炸开守军的心里防线。
墙还在,能守一守;墙没了,就只想著逃了。
同样,这也能够利用到人数优势,以多打少。
像赵二愣那样精锐偷袭,死伤过半实属正常,他可不取。
“好!”张扬默不作声,这时候却开了口。
很显然,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第一营,也是老兵最多的一营。
三百人都是南下的老兵,久经战阵,战力最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