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再迟钝,汉克也明白这话中的意思,顿时激动起来。
“不过,我希望你能加入魏国国籍。”
“当家的,真要去乡下吗?”
在趁著旱季紧急铺设的官道上,一辆牛车缓缓前行。廖壳子睁著他那只独目,费力地看著一本《千字文》,嘴里还不停地念叻著。
他的妻子抱著包袱,时不时望向窗外,尤其是看到越来越茂密的森林,心中愈发感到不適。当然,作为军官家属,她自然是华人,说著一口纯正的客家话。
“家里那百亩地刚种下,再过两个月就能收割了。”
“这牛赶了这么久的路,是不是该歇一歇了,怕是累坏了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囉嗦!”廖壳子瞪著独目呵斥道,“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?田已经租出去了,待会儿牛车就会停下。”
女人这才住了口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试探著问道:“指挥使是几品官呀?”
“七品!”一谈到这个,廖壳子顿时来了精神,“整个县的守备军都归老子指挥。”
他原本是中尉,军衔对应六品,转业后按例降两级任用,所以是正七品。
在魏国,县一级设守备营,府一级设守备团,长官都称作指挥使,以此与正规军区分。
军服样式大致相同,都是蓝黑绿相间,只是在胸前,辅军会绣一个“辅”字,守备军则绣一个“守”字,大小如硬幣一般。
“那岂不是和县太爷平起平坐啦!”妻子兴奋地说道。
“那倒不是!”廖壳子骄傲地说,“他是主官,我见了还得行礼呢。”话虽如此,但能做到与县太爷平级,也足够让他感到骄傲了。
抵达河西县衙后,知县林达泉一边让人安排官宅供他们居住,一边感慨道:“河西县的人口越来越多了,正需要一位指挥使呢!”
“大老爷客气了!”廖壳子拱手说道,“这都是我分內之事。”
两人交谈了一会儿,廖壳子才了解到守备营的实际情况:
士兵不过两百多人,离规定的五百人缺额一半,甚至武器都不齐全,只有一些刀枪。
“连火枪也只有二十把?”看著略显混乱的军营,廖壳子吃了一惊,这哪里像守备军的样子?
“武器的问题我会向上级匯报!”他目光直视著这群懒散的士兵,声色俱厉地说道:
“从今天起,每天都要操练队列,瞧瞧你们这样子,还是个兵吗?”
一连三天,廖壳子就觉得累。
一群民壮,土汉混杂,没有多少人识字,左右脚都分不了,素质实在堪忧,
而这时,忽然有十名同样转业的士兵被分配过来。
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伤残。
有两个还是他的老乡。
“指挥使,咱们可以吗?”
但廖壳子却甚是满意:“有了你们,守备营算是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