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安帝一页页仔细翻阅著卷宗,面色沉静,看清楚几人的罪行之后,眼中已凝起寒霜。
良久,他合上卷宗,声音中带著些许不容置疑的威严 。
“此二案,案情清晰,罪证確凿,涉案之人罪大恶极,天理难容。”
“姚公公。”
侍立在一旁的姚公公立即躬身,“奴才在。”
“擬旨。”
......
“奉天承运皇帝,詔曰:
今有翰林院修编孟洵柏,本应恪守圣贤之道,却品行卑劣,恶贯满盈。其罪一:为攀附权贵,与镇国公妾氏曲氏之女贾綃私通,合谋杀害怀有身孕的髮妻张氏,罪大恶极,天理难容;其罪二:根据口供,查其弱冠之前,曾诱骗邻家良女,致其受辱自尽,旧案並发,恶行累累。著即:
孟洵柏,革去所有功名官职,视为罪大恶极之徒,判凌迟处死,家產全部抄没,其三族之內亲眷,永不得科考出仕。
贾綃,身为大家闺秀,却行此毒辣之事,幼年意图溺亡嫡姐,及长更於孟洵柏合谋毒杀命妇,罪无可赦,判斩立决。其所有私產罚没,补偿张家及汤家。
镇国公妾室曲氏,心肠歹毒,纵女行凶,残害嫡女致其终生残疾,事后更构陷忠僕;掠人幼女,奴役良民。数罪併罚,判斩监候,於秋后处决。
镇国公,治家不严,纵容妾室、庶女犯下如此滔天罪行,深负朕望,罚俸三年,闭门思过一月。念其往日功劳,暂不追究爵位,以观后效。
镇国公夫人王氏,於內宅之事亦有失察之过,责令其於府中佛堂诵经百日,为受害之人祈福赎罪,並严加管教子女,以肃家风。
所有助恶的家僕,重打一百大板,流放三千里,遇大赦也不得返回。
赐汤家白银五百两,旌表其长女汤馨儿贞烈救主之义,特许其家免除一切杂泛差役,由地方官府加以抚慰。
钦此!”
圣旨宣读完毕,盛昭的心也彻底落了下来,立刻跟系统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。
【吱吱!不得不说,陛下这旨意下得还挺漂亮的,恩怨分明,赏罚得当,该千刀万剐的一个没跑,汤家夫妇晚年总算有靠了。】
系统:【我早说咱们大景的皇帝是明君了嘛!】
景安帝被夸得心中美滋滋的,想笑又不能笑。
这丫头的马屁,每次都能拍在他心坎上。
跟那些阿諛奉承的臣子完全不一样!
正准备开口嘉奖几句,那熟悉的心声又响了起来。
盛昭:【嘿嘿,坏蛋处理完了,接下来该轮到好宝宝领赏了吧!】
【忙活这么大一通,又查案又抓人的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!陛下待会要是问我要什么赏赐,我是该谦虚的说』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』呢,还是直接说『多多益善』呢?】
【不过陛下应该懂的吧?我看上回那个大臣立了功之后,也是说不要不要,陛下还是赏赐了些好东西给他!这应该就是君臣的只见的默契吧,我要是真傻乎乎的说不要,陛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?我得给陛下一个展示皇恩浩荡的机会!】
景安帝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姚公公慌忙上前拍背,却看到陛下看向小盛大人无奈的眼神。
这天底下,怕是只有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讲这种话了吧?
偏偏陛下还无法出言指责!
景安帝硬著头皮问道。
“李爱卿,小盛大人,此事办的漂亮,想要什么赏赐?”
盛昭激动无比,內心的声音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期待。
【吱吱你快听啊!陛下真的问了!和我想得一模一样!】
系统:【宿主,冷静冷静!形象,咱们要注意形象啊!陛下看著呢!】
姚公公偷偷看了眼景安帝的脸色,又看了看盛昭,心里喊得都快掀翻御书房的屋顶了,面上却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