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大团长顾不上其他,吼了一声確认无危险后,立刻朝著搭档被拍飞的地方跑去。隨后他就看到自己的搭档几乎镶嵌进了地里,双眼紧闭,浑身鎧甲扭曲变形,鲜血染红了地面,爪子上还紧握著一把折断的大剑。
“医师!有没有医师!还有回覆药剂!”
“我!我是!”
一位戴著眼镜的青年从船沿一跃而下,迅速赶了过来,从隨身医疗包中掏出治疗药剂,就打算往艾露猫嘴里灌。但隨后他就看到了艾露猫口鼻间涌出的粉色泡沫,脸色顿时凝重起来。这是肺泡和內臟受伤的表现,强行灌药很可能导致室息。
那就只能注射了,可伤得这么重,能活下来吗?
吕行先是用电磁线捲起那块带著几根完整棘刺的灭尽龙表皮,接著开始四处寻找其他较为完整的棘刺。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,下次碰到这种情况,恐怕得几十年后了,自然是收集得越多越好。
一路挑挑拣抹,那些不够完整、尖端崩断、表面划痕过深,或是太过细小的棘刺,都被吕行淘汰掉了。好在灭尽龙喷射的棘刺数量够多,他依然找到了十几根符合要求的。
就在他准备离开时,却看见金髮的大团长朝他跑了过来,
透过破损的鎧甲,可以看出大团长受伤不轻,直到此时,血液仍顺著鎧甲缝隙往外渗。但他丝毫不在意自身伤势,不断挥舞双手,向吕行比划著名什么。
这是要我跟上吗?
吕行反应迅速,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大团长的意思。想著这次能收集到灭尽龙的棘刺,也算是占了他们的便宜,便迈步跟了上去。
没过多久,他便看到了那只受伤的艾露猫。由於肋骨可能刺穿了內臟,不能隨意挪动,它仍躺在那个坑里。
眼看著大团长又开始比划,吕行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这一点,属实是有些不便。但只要稍作联想,对方把自己带到伤者面前,肯定是想要寻求自己的帮助,而自己身上能帮助恢復伤势的,也只有那些霜了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大团长的艾露猫搭档,好像就是在这次战斗后从猎人转为厨师长的。据说原因是武器折断了,可武器不是定期要升级更换的吗?哪有人一把武器用一辈子的。
就像厨师不会因为菜刀断了就放弃烹飪一样,吕行更愿意相信,它是因为伤势过重留下的后遗症,再加上失去了一只眼睛,身体已无法承受激烈的狩猎,这才转为了幕后。
也就是说,即便没有自己,按照游戏设定,它最终应该也能活下来。那么要帮忙吗?还是帮吧,毕竟人家都找上门了。
不过看它的伤势如此严重,普通的透明霜估计无法让它完全恢復,必须拿出点厉害的才行。
正好也可以测试一下,减少用量的情况下,血色霜是否还会对生物的心智造成严重影响。
想著,一滴血色的霜从吕行背部凝结而出,被他用电磁线捲起,塞进了艾露猫嘴里。这东西入口即化,即便不进入胃部,也会顺著口腔黏膜迅速蔓延,
大量红色线条顺著血液循环,在艾露猫体內四处穿插,迅速调控著营养配比与激素分泌,不断生成凝血细胞,朝著仍在出血的伤口处聚集。
再配合注射进体內的回覆药剂,仅仅几分钟,艾露猫的伤口便彻底止血,微弱的呼吸也逐渐趋於稳定。
確认它性命无忧后,吕行便不再逗留,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,落地无声,如猫般迅速消失在了远方。
一旁全程目睹这一幕的眼镜青年,目光一直追隨著吕行的身影,直至彻底看不见后,才一脸惊嘆地说道:
“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?效果简直难以置信,这么重的伤势都能迅速救回来。”
一旁的大团长此时也放下了悬著的心,仰头灌下一瓶恢復药剂。强悍的体质让他身上的伤口也已止血,长舒一口气后说道:
“不知道,我们之前从它身上得到过一种透明物质,命名为龙力结晶,但效果没有这种血色的明显。”
“之前?也就是说你们早就见过了,那知道这只白色怪物是什么生物吗?”
“不知道,不过相比起怪物,我觉得称它为圣兽更合適些”
“圣兽?就像麒麟那种?”
“就像麒麟那种!”
对於身后的交谈,吕行自然一无所知。此时他正在全力狂奔,赶回巢穴。
虽说按照设定,学者將灭尽龙的棘刺浸入营养液后,很快就出现了活化和细胞分裂反应,但谁也不知道这根刺是刚从灭尽龙身上取下,还是已经放置很久。
要是这东西的活性会隨著离开灭尽龙身体而不断降低,就像某些手艺活的副產品一样,那稍有耽搁岂不是就白忙活了。
好在这儿离他的洞穴不算远,一路风驰电,没过多久,他就看到了那几块凸起的巨石,以及石块顶端正在设置陷阱的德特尔。
来不及和它们打招呼,吕行风一般衝进了洞穴里,很快就来到一条盛放清水的木製水槽旁,將卷在背部的棘刺丟了进去。隨后他抖动身体,早已分泌好的透明霜顿时就哗啦啦地不断掉落,被一百多根电磁线精准接住,一一投入了水中。
大量的霜化开,让水槽里的清水变得浓稠,呈现出类似蜂蜜的粘稠质感。里面的营养极为富集,別看只是小小的一水槽,其蕴含的养分恐怕比得上十几吨的肉。
好在吕行的身体和发电器官再次进化后,已经能够依靠电能驱动,並从外界吸收电力补充。这大大降低了他平时活动所消耗的能量,对食物的需求也相应减少,从而能够將更多养分转化为霜储存起来。
周围的德特尔被他的动静吸引,好奇地围了过来。吕行趁机吩咐一番,让它们照看好水槽里的棘刺,一旦清水或养分减少,就要及时补充。
很快几天时间就过去了,那些泡在营养液中的棘刺渐渐有了动静,就像乾枯的海带遇水,开始向外膨胀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