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册封藩王,朱元璋奇葩的宗室养猪制度
朱元璋的性格很跳脱,翻脸如同翻书。
见胡翊还不知自己因何生气,他的厌蠢症又犯了,看著这个女婿又开始吹鬍子瞪眼。
胡翊確实百思不得其解。
自己杀了朝廷命官,朱元璋却说没什么,他生气的不是这个。
天子脚下杀官,挑战君威,这么大的事都没啥?
难道还有什么,比这件事还大的吗?
胡翊现在无比想念朱標,如果他在,一定会给自己提示。
朱元璋见他还想不到,正要发作之际,又想起今日乃是正月初一。
新年第一天,不该一上来就生这么大的气。
他便深深地吸了口气,然后呼出,发散著自己的火气,然后阴阳怪气的道:
“也是待你太好了,因而忘乎所以。”
望著胡翊,朱元璋没好气的道:
“你当著太子的面夺刀,此事,咱希望只此一次。”
他的话刚一开了头,胡翊陡然一激灵。
听到是为了这件事,胡翊当即恍然大悟。
他才发觉自己在最近的日子里,忽略了君臣有別这个巨大的问题!
朱元璋这话还真没说错,自从成了太子的姐夫,胡翊逐渐有些忘乎所以了。
那日,得知高见贤是谋杀大哥的凶手后。
胡翊暴怒之中,拔刀便走。
他是痛快了,可是你敢当著太子的面,夺他护身亲卫的刀?
此事,若换了別人来做。
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!
胡翊明白过来后,只觉脊背后面一阵发寒,赶忙过来认错:
“陛下,臣忘乎所以,忘记了为臣子该有的本分,请求陛下治罪。”
胡翊当真是有些汗流瀆背了。
他才发现,在不知不觉之中,就连自己也显得有些飘,
也不只是他。
当常遇春听到朱元璋提及此事时,反应也是一顿,然后陷入了深思。
不觉间,就连常遇春的后背上,都是冷汗直冒了。
朱元璋今日点醒女婿的这段话,何尝不是也点醒了常遇春?
先有君臣,后有亲情。
在大明的江山社稷面前,一切都可以牺牲,其他的一切都要为这件事服务。
这才是洪武大帝心中所认定的底层逻辑。
今日被如此警醒过后,常遇春知道自己也该要收敛些了。
先有君臣,后有兄弟。
以后在陛下面前,礼仪要更多一些,敘旧要更少一些,那些直来直去、毫不遮掩的话,还有那些揭老底的举动,得要少说了。
看到胡翊在认错,朱静端连忙跟过来跪下,也开口认起错来了朱元璋看著女儿和女婿,一把將他们从地上拉起来,开口道:
“这事揭过,以后知道分寸就好了。
你们终究是咱的女儿和女婿,是朱家的亲人,这一点不会变。”
话虽是如此说,胡翊要严守住这个分寸了。
不过,今日这事儿翻篇,他心里倒是鬆了口气。
果然,即便是经常的提醒自己,皇家无亲情,君臣当有別。
但在老朱家这种独特的皇亲结构下,还是很容易就沉浸进去,从而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朱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,更加没有那么多森严的等级,这既是优点,容易保留和维繫亲情。
但也很容易让人失去分寸。
也是因为朱元璋提了这个醒,
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。
李贞便笑著打岔,问道:
“重八,標儿哪里去了?”
“瞎,他和陶安在布置太庙呢,要待会儿才能过来。”
今夜丑时要祭祀太庙,也就是凌晨1点钟开始。
凡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,都要参加。
祭祀完太庙,天也快亮了,迎接文武百官们的便是洪武三年的第一个早朝,
有时候就不得不感慨,朱元璋还真就是个工作狂,这一点真是从未变过。
李贞抱著大明战神,一边笑的合不拢嘴,同时也不忘把这个冷下来的气氛再活跃回来。
他便把催婚的话题也拉了出来,问胡翊道:
“翊儿,你和静端成亲也有两年了,怎么还没有个子嗣?”
常蓝氏知道分寸,赶忙开玩笑替胡翊遮掩了一句道:
“兴许啊,是等著太子成婚,弟兄两个比赛看谁先生呢。”
一提起这个话题,朱元璋就也不满起来,瞪著胡翊问道:
“静端的肚子还没个动静,这可是给你们老胡家传宗接代的大事,你就一点都不急吗?”
马皇后这下也加入了战团,催促了起来:
“別的事我都支持翊儿,可要说起这件事,做岳母的也要站出来说道说道了。”
马皇后看著胡翊,一脸奇怪的问他道:
“你岳丈说你是大明第一国医,先造出蒜素,后制出酒精现在你那个青蒿素也在大明军中流传开了,这么多人的命都救的下,咋就是医不出个孩子呢?
这事吧,胡翊確实不上心。
作为一个现代人,晚婚晚育的意识深入骨髓,他是真没为这事儿著过急。
自己和朱静端的身子都没有问题,这一点早就是知道的。
所以,对於孩子的事,胡翊並没有多少担心。
但他嘴上还是连连答应下来。
不久后,朱標带著陶安写好的祭文回来了。
胡翊看到这几千字的祭文,之乎者也,动不动就兮来兮去的,他头都大了。
朱標就和马皇后在那里研究。
朱静端提起了昨夜打的四象牌,大家立马都来了兴趣。
胡翊便开始教大明皇帝、大明第一勇將打扑克牌。
先教升级打百分,后教跑得快。
朱元璋、李贞、常遇春,加上马皇后就凑了一桌。
一会儿工夫,朱標、朱楼、朱櫚和沐英又凑了一桌。
两副牌都支棱上了,胡翊便开始忙活著烧菜做饭,常蓝氏、朱静端,还有未来太子妃常婉便开始为他打下手。
胡令仪和朱静嫻、朱守谦,朱玩的不亦乐乎,朱棣带著弟弟妹妹们组队掏鸟窝,砸蜂窝。
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。
朱元璋似乎也觉得这东西太好玩了,生怕儿子们玩物丧志。
也就一会儿工夫,他便站起身来著,要收了儿子们的牌。
“爹,我们刚学会打跑得快,刚把大小认清楚,您收什么牌啊?”
朱有些无奈地抱怨了一声。
朱楼更是怨气大的很,直接质疑道:
“凭什么爹能玩,儿子们就不能玩?”
就连那一向跋扈惯了的朱守谦,也是开口来了一句:
“皇祖父,你这是只许自己放火,不许二叔、三叔们点灯,做得不对。”
听到这话,胡翊和朱静端彼此对视一眼,一起笑起来。
朱守谦的胆子大,敢这么朱元璋。
当然了,朱元璋也有自己的理由。
他开口便道:
“铁柱,你这些叔叔们就要封王了,咱这几年就要把他们派到各自的封地去。
玩物丧志,懂吗?”
朱守谦点了一下头,又摇了一下头。
隨即,在一边跟朱玩耍的胡令仪,忽然便也站出来,小小年纪一点也不怯场,开口讲道:
“皇上伯伯,我哥哥以前教导仪儿时说过,玩而有度,不可尽废。
爹爹当初不叫仪儿玩耍,哥哥说过这话,爹爹就叫仪儿玩了,仪儿到现在也没有玩物丧志。”
常遇春本想开口给几个侄子们解围。
但他一想起这“分寸”二字来,觉得这是皇上家的事,就又闭上了嘴。
一见没有人说话,李贞就帮著打圆场劝道:
“重八,你的许多想法,就是有一阵没一阵的。
放心吧,这些孩子们都是老朱家的种,真要是有本事,小小的四象牌教不坏他们。
真要是个坏坏子,即便没有四象牌,总有別的事会教坏他们,除非你把他们一直在身上,不叫他们长大,就一直看著。”
听了李贞的劝,朱元璋琢磨了又琢磨,才点头同意了。
他便又道:
“最近听说你们这一个个的,课也不好好学了,整天琢磨著封了王要带兵打仗。
四象牌就不禁了,但你们也都给老子记住,不要一听说封王二字,就想著以后胡作非为,犯了事咱这个当爹的照样不容你们!”
朱元璋这番话,把儿子们震得一个个服服帖帖的。
等到过了一会儿,又恢復到了轻鬆的模样之后,李贞才又揭起了朱元璋的短:
“你们別看重八这个皇帝嘴上说的严格。
其实他对待子嗣们可是好得很呢,儿孙子嗣们承袭爵位,都考虑不降爵降等。
他嘛,就是刀子嘴、豆腐心。”
朱元璋听到这话,倒也没有反驳,点著头道:
“说到底都是一家人,咱朱重八当皇帝,怎能不对朱家的儿孙们好一些?”
马皇后这时候也笑著道:
“有些人看似严厉,实际上疼儿子疼女儿,就是嘴上不说罢了。
那次把老四打坏了,偷偷趴在老四寢宫的窗户上,一晚上看三次,生怕儿子落下残疾。”
朱元璋对於自己婆娘揭短这事儿,立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,开口道:
“打著四象牌还堵不住你那张嘴!”
马皇后就不紧不慢的回敬道:
“你不也在打牌吗,也没见把你朱重八那张血盆大口给堵上。”
“什么血盆大口?”
朱元璋反驳道:
“胡说八道!”
马皇后当即文揭他短道:
“那夜忙著批奏章,不吃饭,给你热了两回也不吃。
最后是谁一把抓起两个包子,一口就往胃里吞的?”
听到这话,大家就都笑起来。
胡翊也是忍俊不禁,因为他知道,这事儿倒是朱元璋常乾的。
常婉也被逗得一笑,她在厨房洗菜,开口便问道:
“姐姐、姐夫,守谦才这么大一点,將来封了王,就要离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