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升到三楼,方隨阳跟著段双烛走进了包厢。
一路上段双烛都没有说话。
方隨阳把门关上,刚转过身,段双烛就站定在他的面前,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,方隨阳的背后贴著门。
“怎……”
方隨阳刚想问怎么了,段双烛忽然伸手探入了他的外套,方隨阳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,但对方的手指只是沿著他的腰线轻轻划过,把他腰间的枪取了出来。
方隨阳鬆了口气。
原来是掏枪。
还以为要扒他衣服了。
灯光在段双烛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,他拿起枪上了膛,枪口抵在方隨阳脑袋边的门上。
方隨阳:“……”
方隨阳侧头看了眼抵在门上的枪,他听见对方开口了:
“给你十秒钟时间,给我一个满意的方案。”
方隨阳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號。
“等等,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想?”方隨阳语无伦次,但段双烛已经开始倒计时了。
“??不是,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解决方案。”方隨阳著急道,“你是想要我给那个赌客赔礼还是给你赔礼?”
“隨便。”段双烛面色没有波澜。
方隨阳当然不打算给那个赌客赔礼道歉了,但他又想不出能给段双烛带来什么好处。
方隨阳目光胡乱扫视著,最后在对方的头髮上停了下来,嘴比脑子快一步,方隨阳想也没想脱口道:
“你家缺不缺保姆?我给你雇个人帮你洗头?”
段双烛:“……”
“你看你头髮这么长,洗头和吹头要用不少时间,我给你雇个保姆你看成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段双烛把枪收了回来说:
“我討厌別人碰我头髮。”
方隨阳语塞了一瞬。
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?
段双烛好像跟左喻疯一样,嘴上说著討厌,但其实心底是很喜欢的,只是碍於面子所以才说反话。
方隨阳见段双烛坐在沙发上了,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,问:
“需要我帮你把头髮绑起来吗?”
“?”
段双烛手指撑在脸侧,静静地看著他,“你不怕死吗?”
——此时一楼。
“哥这么久都还没下来,不会出事了吧?”陆子谦问。
“上次段双烛说把哥当做筹码,我就怀疑他对哥有非分之想。”展忆一面色有些凝重,“我们上去看看?”
傅少泽点头,把总经理叫了过来。
“带我们去找下段双烛,有事和他说。”
总经理本想拒绝,但看见展忆一亮出的拳头后,还是怂了。
三人跟著总经理来到三楼的一处包厢內。
傅少泽握住把手直接推开,声音有些急切,“哥,你没事吧?”
三位少爷在看清室內的场景后当场愣住了。
他们口中的哥正站在沙发背后,给段双烛绑头髮,手法有些笨拙,每次试图將头髮缠绕在皮筋上时,总有几缕长发从手中滑落,始终没有绑起来。
段双烛表情没什么变化,正看著手机,手指偶尔触碰屏幕。
这副和谐感莫名有些诡异。
“哥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三人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。
方隨阳抬头看了眼他们,又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段双烛的头髮上,“稍等啊,等我给他绑完头髮就可以走了。”
说著他又重新拢了拢那顺滑的长髮,再次尝试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