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在电话拨过去的前一刻,林年父亲林铁刚,正坐在医院椅子上愁眉不展,他看著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,不断的翻著通讯录,不知道自己还能给谁打电话借钱。
在进来做完检查的时候,医生就已经通知他去缴费了。
可是他的卡里只有六千多块,预交两万,他根本不够啊。
“喂,是大哥吗,哎哎哎,是我小铁,我父亲住院了,现在不够手术费,你能借我点吗。”
“你也没有啊,孩子刚上大学是费钱,那行,打扰了啊。”
“喂,张姐,那什么,我父亲突然住院,现在钱不够,你能借我点吗,两千就行。”
“你也没钱啊,是,我知道,最近生意不景气,饭馆也难开,好的好的,那你先忙。”
“喂,是李大哥吗,对,我刚下班,我父亲突然住院病倒了,你能先借我点钱吗。”
“餵?餵?”
林铁刚看著已经掛断的电话,在那一刻,他窝在医院椅子上的身影,已经卑微到了极致。
求人如吞三尺剑。
他也不想卑躬屈膝的挨个打电话借钱,可是他没办法,那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父亲啊。
每被拒绝一次,他的身影就佝僂一分,最后他的痛苦的闭上双眼,一丝泪水滴在地上。
“钱凑到了吗,还需要多久,你不缴费,我们没办法治疗的。”小护士走过来询问,对於这样的情况她早已麻木。
很多村子老年人在检查出病症之后,家里的第一反应都是砸锅卖铁也要治。
可是最后那个天价的数字將他们的希望砸个粉碎,最后只能將老人带回家等死。
不是他们不想治,而是砸锅卖铁也治不起。
“我在凑,我在凑,你们能先治疗吗,我再候补医药费,我马上就能凑齐钱了。”林铁刚握著手机,眼里带著哀求的目光说。
护士没有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。
只是这个动作,让林铁刚才止住的泪水瞬间再次涌出,他嘴唇颤抖著抹了一把泪水。
继续翻著手机里那为数不多的联繫人,根本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,他已经走投无路了。
这种无力感,让林铁刚我在这,感觉比死还难受。
护士见状嘆了口气刚想离开,林铁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,她下意识站住脚步,想听听看事情到底有没有希望。
林铁刚看著手机的来电,儘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然后接起了电话。
“喂,小年…”
“爸,我马上给你转二十万过去,告诉医生,什么都不要省,全都用最好的。”
“什么,你说什么?”林铁刚闻言瞬间呆住,他根本不敢相信林年刚才说的话。
一下子转二十万,他哪来的钱啊,你不是在开玩笑?
“你別著急,先拿著这二十万给爷爷看病,我明天白天应该就能到医院,如果不够,我卡里还有五十万。”林年怕他担心,直接透了底。
“什么,你还有五十万!”林铁刚此时都傻了,他简直如坠梦里,甚至恨不得直接打自己一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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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真的吗,林年哪来的这么多钱,自己不会已经出幻觉了吧。
而小护士看著震惊到麻的林铁刚,忍不住挑了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