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书翰沉默片刻，然后缓缓说道：“我以为你会跟陆远一般，养金丝雀呢。”

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淡淡的讽刺。

张书翰似乎並没有察觉到叶瑾南的不满，他继续说道：“毕竟，以你的条件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？何必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人呢？”

叶瑾南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，他的声音也略微低沉了一些：“她不是金丝雀，更不是我养的什么宠物，她是我的爱人。”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，透露出对她的尊重和珍视。

“我更不是陆远，我跟我妻子很相爱，不像他，连养个金丝雀都拿捏不住。”叶瑾南一脸不屑地补充道。

张书翰闻言，脸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。他知道陆远的事情，也明白叶瑾南说的没错。陆远虽然看似风光，但实际上却过得並不如意。

“你变了。”张书翰看著叶瑾南，突然认真地说道。

叶瑾南与张书翰的交情其实一般，他们不过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见过几次面而已。

然而，张书翰却能感觉到叶瑾南的变化。

“如果之前有人跟我说，你会喜欢，爱上一个人还为之改变，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”张书翰摇了摇头。

仍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，“但如今，这一切都摆在眼前，我却不得不相信了。”

叶瑾南顿了顿，看向他，淡淡道，：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。”

“別说我，你自己不也改变了吗？原本刚正不阿的人，都学会了阿諛奉承。”叶瑾南看向他讥讽道。

张书翰嘴角的笑意一僵，人艰不拆，还不好。

“確实变了，不变不行啊，如果学不会贯通到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。”张书翰深深地嘆了口气，感慨万分地说道。

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，仿佛经歷了许多沧桑和无奈。

张书翰继续说道：“小时候总是盼望著快点长大，能够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当真正长大成人后，却发现生活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。”

“有时候，寧愿回到小时候，当个无忧无虑的孩子，不用去思考那么多复杂的问题。可是，时间终究是无法倒流的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叶瑾南听了张书翰的话，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，毫不留情地讥讽道：“只有无能的人，才会想要逃避问题。”

张书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，他反驳道：“不是谁都像你这样，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主。我们这些人，往往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奈，很多时候只能选择妥协。”

叶瑾南对张书翰的话嗤之以鼻，他冷笑著说：“那只能说明你们无能，需要在各种事情之间进行取捨。而我，从来不需要这样，我想要的东西，就一定要得到。”

张书翰苦笑了一下，他知道叶瑾南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
像他们这样的家庭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，但实际上也有著太多的无奈和束缚。

別的不说，单就婚姻这一项，就不是他们能够自己选择的。

能够有挑选的机会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。

罗念初回来后，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，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，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谦和的笑容。

罗念初坐在叶瑾南旁边，心不在焉地做著题，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叶瑾南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，但又犹豫不决。

尤其是当她听到叶瑾南对张书翰那谦虚的態度，以及那些文縐縐的言辞时，心中的不適感愈发强烈，甚至產生了想要立刻离开这里的衝动。

毕竟还有客人在场，她还是强忍著这种衝动，继续坐在那里。

好不容易熬到张书翰离开，罗念初才如释重负地鬆了一口气。

叶瑾南回过头来，看著她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隨即伸手轻轻捏了捏她那肉嘟嘟的小脸。

他笑著问道：“怎么了？刚刚你一直在偷看我，是有什么题目不懂吗？”

罗念初连忙摇头，解释道：“不是，我只是听著你刚刚跟他说话，感觉有点彆扭。你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，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你了。”

她顿了顿，接著说道：“而且，我看得出来你其实並不想搭理他，可你却能装出一副很乐意的样子，跟他聊了那么久。”

“我还是第一次发现，原来你这么会……会装啊。”说到最后，罗念初自己也觉得这个词用得有些不太恰当，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更合適的表述。

走远的张书翰，回头看到叶瑾南跟罗念初的亲近，挑了挑眉，看向一旁的冷寒问道，：“你们先生跟夫人日常都是这么相处吗？”

叶瑾南竟然还会温柔，想想还是觉得可笑，：“疯子竟然还会爱人，別逼得人家跟他一起疯就不错了，被疯子看上也是可怜。”

“张先生，我们先生跟夫人感情很好，再说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。就不劳烦您操心了。”冷寒冷漠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