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太说道:“你不能这么拉偏架,要是给村民调解问题,你都这么拉偏架,你这个村长什么时候下课的你都不知道。”
夏江海瞪她,“我怎么拉偏架了,这本来就是她余秀珍不对。”
“我也谴责她,但是凡事都有原因,你不问清楚原因,你就数落某一方,不是拉偏架是什么,余秀珍再不对,杜法民能动刀子吗?”
夏江海被周老太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下脸,有点下不来台,冷哼道:“周主任,你的基层工作经验才多少,我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,比你丰富,不用你教我。”
“你经验再丰富,也不能这么不公平。”周老太也来气了,直接懟他。
夏江海深吸一口气,他在村里还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呢,就是刘支书,也不会当著人面,不给他面子,这个周秀菲,才当了几天妇女主任,尾巴就翘上天了!
夏江海冷笑,“既然你这么自信,这个事情,就你来处理好了。”
说完,他背著手就走。
周老太也上来气了,少了他一个夏江海,还办不成事了?
她对余秀珍说道:“你要离婚我不拦著你,但是在你离婚之前,你不要再跟杜三麻子来往了,不然你这事,我也管不了了。”
余秀珍说道:“前几年我就提过离婚,杜法民不同意。”
“你上法院起诉去。”周老太说道。
余秀珍说道:“我不懂啊,怎么起诉?”
周老太去培训的时候,学过起诉离婚,但是周老太记不大清楚了,她的小本子也没有带在身上,就只记得一个条件,“我记得分居两年,就可以离婚,我回去查一下,这个你得上民政局问去,我也不管这个。”
她这个妇女主任,是劝和不劝分的。
余秀珍也知道杨双妹那儿子破伤风死的事情,在村里广为流传,因为他死状可怖,现在在村里甚至衍生出了鬼故事,好几个人言之凿凿地说在杨双妹家老宅外面,听到里面传出刘宏財的鬼叫声。
有一次一个人去李玉霞家里串门,被刘宏財的鬼魂给嚇得屁滚尿流,事情传开之后,就连白天也没人敢去他家。
现在李玉霞还带著两个孩子住在里面。
余秀珍去医院上药,周老太也就回了家。
回到家里,周老太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妇女主任,当得太不划算了,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事情。
可现在已经架上去了,不可能说下来就下来的。
一个任期三年,她必须得把这三年干完。
周老太生了会儿闷气,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,他夏江海凭什么当眾给自己甩脸?
她这个妇女主任,可能当得没有那么称职,可他夏江海,直接就是一整个尸位素餐!
她帮了夏江海这么大的忙,他还以为周老太自己不知道呢,现在失业率这么高,每个村都要求解决一部分的就业,周老太拉来的衣服包边订单,自己办的工坊,一共招了十来个人,就轻鬆帮夏江海解决了就业的硬性考核问题。
周老太想了想,给小陈打去了电话。
小陈虽然是在计生办上班,但是她家里人基本都在体制內,所以好多消息她都能打听到。
周老太知道他们村下岗的人数是二十六个,要求村里自行解决一半以上的再就业,周老太一个人就把这个指標给完成了。
小陈告诉周老太,之前镇里还开了会,把德村作为重点再就业榜样村表扬了。
周老太是妇女主任,那些会也轮不到她去开,政绩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,也不会算到她头上。
也就是说,好处全让夏江海拿了。
周老太之前想著,她就干这一任,等明年村里一拆迁,她也就不干了,所以也没想著去爭这些功劳,现在不行了,这些功劳,全是她的。
但是怎么样让上面的领导,知道这是她的功劳呢?
这个事情,周老太不好问小陈,打电话问林建生。
林建生一听,“嗨,妈,你真是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了,你让你们工坊的工人,给你些写表扬信不就完了?每人写上一封,递到镇上去,保管让领导知道你的功劳!”
周老太蹦起来,“对呀!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建生,你可真聪明!”
林建生得意地哼哼两声,得意地笑道:“那还用说?”
周老太高兴地掛了电话,立刻就去工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