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想幸好自己来了,要不然换成杜老大过来看到这一幕,还不得气得想杀人?
“咳!”
周老太用力地咳了一声,提醒屋里的两人。
余秀珍扭头见是她,也没慌乱,站起来,像个女主人似的招呼她,“周主任来了啊,吃饭了吗?快来一起吃饭。”
周老太挥手,“吃,你们吃,我不吃。”
说这个,总得让人家先把饭吃完。
余秀珍又坐了回去,很是泰然自若。
倒是杜三麻子,很是侷促,不知道是该过来陪著周老太坐著,还是继续吃饭。
余秀珍喊他,“吃饭啊,老三。”
等两人吃完饭,周老太才说道:“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,杜老大是你亲哥,你这么做,合適吗?”
杜老三懦懦地看向余秀珍,“她非要过来住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周老太深吸一口气,看向余秀珍,余秀珍平静地擦完桌子,才走过来,“我让杜法民离婚,他不肯离,我只能这样。”
周老太说道:“我担心你们把人给逼急了,到时候杜老大做出极端举动就麻烦了。”
余秀珍冷笑,“他有本事就把我杀了,我不怕。”
周老太看向杜老三,杜老三眼神闪躲,都不敢看她。
周老太说道:“你可以搬去別的地方,不跟他住一起就行了,你这么搞,把自己的名声也搞臭了。”
余秀珍无所谓地笑了笑,“反正我也烂人一个,无所谓的。”
这种死活油盐不进的,周老太就没办法了。
余秀珍看向她,说道:“周主任,我听说你开了个作坊,要招工人,我针线活不错的,你那还招不招人?”
周老太摇头,“不招了,人够了。不过,如果你想做衣服包边的话,那边还可以去,不过你得答应我,不能继续住在这里。”
周老太也趁机提出条件。
余秀珍看看杜三麻子,又看看周老太,“除了这,我没地方去了。”
“你可以去租个房子,你养活自己有什么难的。”周老太给她做思想工作,她们村出了这么个事情,有损社会公德,周老太才苦口婆心地劝她。
余秀珍考虑半天,终於点头,“行。”
周老太鬆了口气。
总算这趟没白来。
周老太跟余秀珍说好之后,就回去了。
她刚走,杜三麻子就跟余秀珍说:“你不是说要跟老大分居吗?这样就能离婚了,拖两天,说不定老大就愿意离了,你来跟我过。”
余秀珍盯著杜三麻子,明明他们住在一块都是商量好了的,周主任一过来,这人全往自己身上推。
杜三麻子被她盯得不自在,“怎么了?”
“我要搬走。”余秀珍说。
杜三麻子有点捨不得,余秀珍来这没多久,他这里都已经有个家的样子了。
余秀珍的缝纫机还在杜法民家里,她要去周老太那做工,就得过去把缝纫机拿回来。
这缝纫机是她之前自己挣钱买的,杜法民也没理由阻拦自己。
余秀珍之前走的时候,嫌缝纫机太重,没扛出来。
她特意选了一个杜法民不在家的时候,叫上杜老三过去扛缝纫机。
她还有家里的钥匙,杜法民没换锁。
她想著这次回来,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拿走的,一起拿走了。
她只拿自己的东西。
正收拾著,杜法民从外面回来了,看到余秀珍,他面色一喜,可紧接著,就看到了杜三麻子。
杜法民脸色大变,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
余秀珍看到他回来,也有点吃惊,“我回来扛我的缝纫机,这是我干活的钱买的。”
“不许拿!”杜法民哪里能容忍她再拿东西。
余秀珍一定要把缝纫机拿走,她叫杜老三扛。
杜法民忍了这么久,今天真是忍无可忍了,跳上去就一记老拳砸向杜三麻子。
兄弟俩立马撕打在一起。
杜三麻子虽然年纪小,但他游手好閒的,没有杜老大那把子力气,很快就被杜老大压在地上,锤得鼻子都是血。
杜三麻子被打得也来了火气,可他打不过,火就更大,这时候有根棍子突然被递了过来,杜三麻子想都没想,一棍子闷在杜老大的头上。
杜老大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杜三麻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看看一动不动的杜老大,嚇坏了,把棍子一扔,撒腿就跑。
杜老大躺在地上,呼呼地喘粗气。
他看到一个人影覆盖了头顶的天空。
余秀珍冷著脸盯著他,那眼神像毒蛇似的寒冷,让杜老大感到不寒而慄。
“你,你要干嘛?”杜老大感觉到了危险。
余秀珍盯著杜老大,他的眼睛很奇怪,跟蛇的很像,这么多年,余秀珍没看到第二个这种眼睛。
多年前的一个夜晚,强.暴她的男人,也是长著这么一双眼睛。
那晚过后,她的男友跟她分手,她怀著孕,嫁给了上门提亲的赵法民。
赵法民家,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