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自己的路，为何会一步步走向绝路。

她明明是苍凌国尊贵的公主殿下啊……她明明会和顾若翾一样，受千万人敬仰，一直都能高高在上的存在啊。

啪的一声，油在油灯里爆了。

在这片刻的明亮中，顾云珠渐渐地湮灭了声息。

她断气的时候，一双眼睛都没合上。

她是死不瞑目。

沈聿臣的身上几乎被汗水浸湿，他探了探顾云珠的鼻息，触手一片冰凉后。

他的双腿趔趄了一下，当即便丟了刀子，跌坐在地。

秦诗柔看著躺在血泊里，没了任何气息的顾云珠。

她不禁有些恍惚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。

“哎呀，怎么就这样让她死了啊？”

“我还没玩够呢。”

“沈聿臣……你对她心软了？”

沈聿臣喘著粗气，他的脸色青白一片。

他身上青灰色的衣袍，也已经被鲜血染透了。

他的脸庞上都溅落了不少的鲜血。

他皱眉看向秦诗柔：“我若是心软，她就不会落到这样一个悽惨的下场。”

“秦诗柔……你吩咐我的，我已经办到了。请你……履行你刚刚答应我的承诺吧？”

秦诗柔挑眉，“答应你的承诺？我答应你什么承诺了？”

沈聿臣的心猛然一沉，他目光冷冽地看著秦诗柔：“你说，若我能替你了结了顾云珠，就会放我出去。秦诗柔，你该不会要反悔吧？”

秦诗柔忍不住扑哧一笑。

她眼底满是亮光：“我是说考虑考虑，可没有答应你，一定要放你出去啊。沈聿臣，你是听错了吧？”

沈聿臣的脸色当即便一变。

他眼底满是愤怒，一股无名之火猛然躥了上来。

他从地上爬起来，疾步冲向秦诗柔：“秦诗柔，你將我当傻子耍弄呢，是吧？”

“你他妈的，是將我当傻子耍吗？”

他一把攥住秦诗柔的衣襟，一张原本俊朗的面容顿时狰狞。

他恶狠狠地看著秦诗柔。

若是秦诗柔说个『是』字，恐怕下一刻，他都能將秦诗柔给彻底的撕碎。

“放我出去，我要见翾娘。”

“秦诗柔……你阻止不了我的脚步。你听见没有，快点放我出去……你若不放我走，我这就掐死你，你信不信？”

秦诗柔凝著沈聿臣狰狞的面容，她不禁有些恍惚。

她抬手，轻轻地抚摸著他唇角破损的血淋漓的伤口。

“沈聿臣……你可曾能记起，我们情浓时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诺言？”

沈聿臣的眼底有些崩溃，他再也维持不了內心的平静。

他不停地衝著秦诗柔爆粗口。

“秦诗柔，你个贱人……你到底是想干什么？”

“你不会还以为，我们还能再续前缘吧？呵，我告诉你，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。就算是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，我沈聿臣都再也不会和你这个贱人在一起。”

“你知道吗？你在我心里的位置，比顾云珠还要不堪。我他妈真是后悔，我居然会瞎了眼当初为了前途，而攀附上你这个婊子。”

“秦诗柔……我奉劝你离开让人打开殿门，放我走……否则，我现在就弄死你。”

秦诗柔忍不住地嘲弄笑著。

沈聿臣望著她的目光，满脸都是厌恶……那种憎恶，特別的浓烈。

她从不曾想到有一天，她和沈聿臣会走到两看相恨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