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时,宋嫣然的视线始终落在秦枳被阎屹洲握著的手上。
那里有一抹耀眼的火彩迸射而出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秦枳淡笑著。
儘管对宋嫣然出现在这里感到意外,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,举止永远是那么得体。
相较於秦枳与宋嫣然,薑茶茶就显得十分小家子气,无时无刻不想著给秦枳下马威。
“屹洲,爷爷不是说,让你自己回来么?”
阎屹洲冰凌般的视线扫她一眼。
薑茶茶不由哆嗦了下。
但想著之前阎振海说过的话,知道秦枳这样的人根本进不了阎家的门,便也没什么顾忌。
况且,她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真的很厉害。
原本她还在好奇,那个人会用什么办法让她继续留在阎振海身边,结果前几天宋嫣然竟然来了。
因著这里只有她一个跟宋嫣然年纪相仿的女生,阎振海便没再说让她离开的话。
薑茶茶愈发好奇这个神秘人会是谁。
居然连宋家千金都能成为他手里的一步棋?
不管这个人是谁,只要能帮她得到阎屹洲,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秦枳。
现在她只差一个合適的机会。
阎屹洲一个字都懒得跟薑茶茶费。
以前就对她全无好感,现在更是厌恶至极。
阎屹洲牵著秦枳的手来到阎振海面前,直接当著宋嫣然与薑茶茶的面对阎振海说道:“爷爷,我已经向枳枳求婚,今天特地带她过来见您。”
阎振海眼露震惊之色。
他转眸看向阎屹洲身边的秦枳。
其实秦枳多少是有些心虚的,毕竟之前她给阎振海的印象,一直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
可现在却带著他孙子送的求婚戒指出现在这里。
不等阎振海这位大家长开口,薑茶茶便愤愤的说道:“屹洲,你明知道自己婚姻是与集团利益掛鉤的,为什么还要自作主张,选择一个对你事业没有任何帮助的人?”
这话充满了质问。
本该从阎振海口中说出来的一番话,却被她给说出来,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。
震惊程度丝毫不亚於听到阎屹洲亲口说自己向秦枳求婚的事。
宋嫣然惊诧的看著薑茶茶。
相处的这几天,薑茶茶除了表现的对秦枳很是反感之外,一切都还算得体。
而此时她的一番言论,直接刷新了宋嫣然对她的第一印象。
宋嫣然第一次见这么没规矩的人。
宋嫣然见阎振海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,但似乎因著她这个外人在场,才没有发飆,索性就打了个圆场。
“阎爷爷,阎少和秦小姐下班就往这边赶,应该已经饿了,有什么话不然吃完饭再说?”
阎振海冷著的脸色这才缓和:“嗯,先吃饭吧。”
餐桌上,薑茶茶居然还不消停,时不时就要说上一两句让人反感的话。
似乎是觉得自己背后有个厉害的神秘人物,便无所顾忌了似的。
阎振海不悦的放下筷子,对管家说道:“回头找个风水先生过来瞧瞧,姜小姐是不是衝到什么东西了。”
“是的老爷。”
秦枳差点笑出声来,硬是忍住了。
不经意看向对面的宋嫣然时,发现她竟然也在忍笑。
两人相覷一笑。
薑茶茶听出不对劲,拧眉看著阎振海,不服气的问道:“爷爷,您是说我中邪了么?”
阎振海也丝毫没惯著,冷哼一声说:“最近你的言论太肆无忌惮了,原本想著让你留在这里陪嫣然,我看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。”
闻言。
薑茶茶突然慌了神:“爷爷,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觉得秦枳配不上屹洲,才会处处针对她而已,您不是也说过,屹洲將来的另一半……”
“咳咳!”
管家在薑茶茶身后轻咳两声,薑茶茶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尔后转开话题说道:“爷爷,嫣然最近还会留在这里,我要是这时候离开,嫣然自己在这边会不会太孤单了?”
闻言。
阎振海神色有些为难。
宋嫣然突然开口说道:“我没关係的,每天可以陪阎爷爷下棋品茶、养餵鱼,不会觉得孤单,而且我的房子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,准备这两天就搬回去住。”
宋嫣然性子比较直。
同时又很会察言观色,自然看得出来,这座建筑里面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薑茶茶。
原本她对薑茶茶谈不上喜欢与否,只觉得还过得去,一直以为薑茶茶这么多年能陪在阎振海身边,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。
可今天看到的却是她一再犯蠢。
宋嫣然实在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。
薑茶茶一脸震惊。
本以为宋嫣然会替自己说话,可她居然落井下石。
“既然如此,明天一早就给姜小姐收拾下行礼,送她去机场吧!”
“好的老爷。”
“爷爷!”
薑茶茶还欲说什么,阎振海便站起身来:“我吃好了,你们慢慢吃。”
摆明了是不想再听薑茶茶说什么。
宋嫣然看看秦枳跟阎屹洲,与两人寒暄了几句,便也说吃饱了,起身离开餐厅。
薑茶茶更是没什么胃口再吃下去。
冷冷剜了秦枳一眼后,便气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间。
“不用理她,我们两继续吃。”
阎屹洲说著,便往秦枳碗碟里夹菜。
一场家庭聚餐,最终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。
其实秦枳也没什么胃口。
她满脑子都在想,阎振海会用什么方法拆散她和阎屹洲。
而她心里想的什么,阎屹洲自然也都看在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