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劲有力的声音响彻在会场入口,穿过嘈杂的人声。
丝毫不像是病危的样子。
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会场入口,见到阎振海拄著拐杖站在那里时,眾人开始交头接耳,会场內也传来一阵议论声。
大家都在討论,阎明卿为什么会说老爷子身体不舒服,无法参加这次家庭会议。
阎振海正一脸驀然的注视著阎明卿。
他对这个儿子的情感从满心期待到失望透顶,而现在,他连愤怒的情绪都懒得给阎明卿了。
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,跟在阎振海身边的人,居然是他的二孙子阎明卿的亲生儿子——阎弛驍。
阎明卿看到自己儿子与阎振海一起出现的时候,心臟瞬间漏跳了一拍。
他难以置信,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!
阎明卿听著耳边的窃窃私语声,连忙將脸上的惊诧敛去,转而换上一副灿笑。
“爸爸,您早上还嚷著不舒服,怎么突然来了,身体要紧,不然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,这里有我呢。”
“哼!”
阎振海冷哼一声。
丝毫没在外人面前给阎明卿面子,眼中的嫌弃掩饰不住。
阎明卿在阎振海这里吃了瘪,转而看向阎弛驍,责备道:“简直是胡闹,不知道你爷爷身体还病著吗,居然带他老人家出来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担待得起吗?”
阎弛驍没言语。
这时阎振海已经走上主席台,冷眼瞥了阎明卿一眼,冷哼道:“我看你巴不得我有个三长两短!”
“爸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?我可是您亲儿子,比谁都希望您的身体康健,怎么可能盼著您不好呢?”
阎振海冷声说道:“你心里想的什么,別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语毕。
阎振海布满皱纹却异常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。
继续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:“实在抱歉,今日让大伙看笑话了!”
“原本遗嘱这种东西,应该等我死了再公布,可我突然发现,家族里某些人可能对我的决定不是很认同,还想方设法试图改变我的决定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才会提前揭晓遗嘱內容,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爭。”
阎振海转而看向身边的律师,示意道:“遗嘱上写的什么你就读什么,今天这么多人和媒体都在场,让大家都听一听,我的遗嘱上继承人是谁!”
“是,阎老。”
律师点头答应,然后翻开遗嘱,声音洪亮的宣读遗嘱內容。
“阎振海先生的遗嘱上明確写著,阎氏集团的继承人是——阎屹洲先生!”
遗嘱宣读完毕,现场一片譁然。
眾人再次交头接耳。
阎明卿见苗头不对,连忙一脸哀伤的对阎振海说道:“爸爸,您住院的这段时间,发生一件不好的事情……担心您知道会承受不住,我就一直瞒著您没说,不过今天这种情况,看来不说不合適,屹洲他……他已经死了。”
闻言。
老爷子瞳孔一震。
心臟几乎要骤停。
就连站在他身边的阎弛驍也不由愣住,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阎明卿。
他们都知道,阎屹洲若真的有事,一定是阎明卿做的!
阎振海捂著胸口,瞠圆了眼睛看著阎明卿,拄著拐杖的那只手,强撑著伸出食指指向阎明卿:“你给我说清楚,屹洲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爷爷!”阎弛驍连忙在一旁安抚阎振海的情绪,“您先別急,就算这是真的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没有见到屹洲的身体,就不能断定他真的已经死了,况且……屹洲可是您亲自培养,他的能力您比谁都清楚,他会这么轻易死掉吗?”
听了阎弛驍的话后,阎振海情绪渐渐平復下来。
阎明卿却是一脸愤懣。
“阎弛驍,你要记住,你跟谁才是一家的!你怎么不向著我说,反而去帮著那个野种说话?!”
看得出来,阎明卿已经十分生气,甚至都忘了周围还站著那么多的外人,大家都在看阎家的热闹,全都看得不亦乐乎。
阎弛驍敛去平日里的吊儿郎当,一本正色的说道:“我帮理不帮亲。”
“……”
一句话把阎明卿噎的够呛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儿子。
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,这个儿子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呢?
明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阎弛驍好,而他却一点也不领情,还联合著外人来与自己对著干!
阎明卿气急。
为了让在场所有人以及阎振海相信,阎屹洲是真的死了,阎明卿將那张死亡证明递到阎振海面前。
“爸爸,您自己看一下,因为是在船上出现意外,人已经掉进海里面了,我重金请捕捞队找了很多天,没有任何踪跡。”
阎振海將死亡证明拿在手里查看,看到阎屹洲三个字的时候,即使再身经百战,还是险些背过气去。
“爷爷!您冷静!”
阎振海捂著胸口,愤懣的看著阎明卿,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,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阎明卿冷漠的看著阎振海:“爸爸,现在我才是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,如果您不想阎氏集团就此群龙无首的话,就赶紧宣读新的遗嘱吧!”
阎明卿已经不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