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如此,眾人却还是被他低沉平静的话语震慑住。
阎屹洲冷冷的睨了眼眾人,又返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:“別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都在盯著阎弛驍手里的那点儿股份罢了,可不是你们的东西,即使拿到了,也得掂量掂量,有没有那个福分。”
眾人均是一个激灵。
谁都知道,这个『福分』指的是什么。
立刻有人颤巍巍的站起来说:“董事长,您说的这些是我们考虑不周,我们全都被阎明卿的事情给框住了,经您这么一说,立刻明白,阎弛驍阎总真是大智若愚,隱藏至深,是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,这么优秀的人才確实不能埋没!全听董事长您的安排!”
这人说完,会议室中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附和声。
“会议结束。”
阎屹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在桌上看到一张辞呈。
拿起才发现,竟是阎弛驍的。
他瞬间敛眉。
立刻拿著辞呈出了办公室。
阎屹洲找到阎弛驍的时候,他正在娱乐场所里喝酒。
左拥右抱。
阎屹洲知道,这些都是阎弛驍偽装自己的假象。
他並不在意。
他隨后来到跟前,绝美的俊顏立刻吸引著在座的性感女郎贴上来。
“滚。”
可才准备贴上来的女郎,顿时被阎屹洲冷戾的目光嚇退。
“二哥,我们换个地方聊。”
阎弛驍原本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听到阎屹洲的话后,慢条斯理的起身:“去天台。”
两人隨后来到天台。
“为什么辞职?”
“我这么声名狼藉,阎明卿一倒,我自然而然会成为那些人弹劾的目標,与其被劝退,倒不如自己主动离开,这样至少体面点儿。”
“他们確实弹劾你了。”
阎弛驍睫毛微颤。
“但我没同意。”
“……”
阎弛驍诧异的抬眸看向阎屹洲:“为什么?我爸爸差点儿杀了你,你不恨我吗?”
“那是你爸爸的事情,跟你无关。”
阎弛驍淡淡勾唇笑了笑:“你又怎么知道,我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?”
“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。”
阎弛驍轻笑:“相信直觉是最蠢……”
“匿名將阎明卿罪证给我的人——是你。”
阎屹洲一句话,直接打断了阎弛驍的话,也让他脸上的笑意僵住。
“我的直觉没有错。”
阎弛驍不语。
而他的反应,也更加证实了阎屹洲的猜测。
毕竟,除了阎弛驍,又会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,搜集到阎明卿的罪证呢?
这一点,阎屹洲其实很佩服阎弛驍。
想做什么,没有丝毫犹豫就去做。
而他……
一直都想报復阎明俊,却因著阎振海,迟迟没有动手。
老爷子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。
但他不急。
总有一天,阎明俊会付出应有的代价!
阎屹洲收回思绪,继续说道:“这几年你人虽没在集团,但也私下里做了很多事情,为集团创造了许多利益。”
阎弛驍先是一怔,很快又自嘲一笑。
此时站在他对面的人可是阎屹洲啊,这商场中,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阎屹洲呢?
阎弛驍隨即说道:“我之所以这样做,只是为了激怒阎明卿,不想让他好过。”
阎弛驍与阎旭尧虽是堂兄弟,生下来就註定將来会为了庞大的家业成为死敌。
可两人关係却十分要好。
比很多亲兄弟还要好,甚至,他对阎旭尧的感情,早已超过了阎明卿。
他们都知道,將来有一天会竞爭家主之位。
彼此约定,凭实力得到那个位置。
但这一天还没有来临,阎旭尧却突然意外身亡。
当他得知是阎明卿害死自己大哥的时候,他恨不得死的人是阎明卿。
在那之后,阎明卿总是督促他成为更加优秀的人,而他的对手早已不在了。
他恨阎明卿,那种恨,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。
从那之后,他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阎明卿不喜欢什么,他就偏要做什么。
……
阎弛驍收回思绪。
目光落在阎屹洲身上,笑著说道:“如今是你继承阎氏集团董事长之位,我真的很开心,我和大哥谁也没有爭到这个位置……很公平。”
说话时,阎弛驍眼睛是红的,有水雾在他眼底氤氳。
“二哥,你一直是那个优秀的阎二少,这些年从未改变过。”
闻言。
阎弛驍突然勾唇笑了笑:“你太太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阎屹洲狐疑的看著他。
“別误会,是上次送爷爷去医院的时候,我拜託她帮我给宋嫣然带句话,多聊了几句。”
阎屹洲释然。
阎弛驍接著说道:“你们两个有些地方很像,怪不得你会不顾任何阻碍坚定的选择她,她真的很好,好好珍惜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阎屹洲又郑重说道:“二哥,回来吧,阎氏集团不能没有你,我……也很需要你。”
“……”
阎弛驍敛眉。
“你?”
阎屹洲努努唇,语气里带著点无奈:“阎氏集团不能没有我信任的管理者,而我……也不能这么跟老婆两地分居啊?”
阎弛驍被他的话逗笑。
这是他第一次见阎屹洲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两人间曾降至冰点的关係,也仿佛瞬间缓和。
阎屹洲见他没有给肯定答覆,再次说道:“二哥,就当是你帮我的忙,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!”
阎弛驍迟疑道:“只怕爷爷那边……会不放心这样的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