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不早了,吴管家的任务完成,领著苏瓷上楼休息。
“少夫人,这间就是少爷为您安排的臥室,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?缺任何用品也请隨时联繫我。”
苏瓷四处看了看,薄祈安的品味自然挑不出差错,物品摆放的位置既美观又方便,可见他是用了心的。
“吴叔,薄祈安他不住这边吗?”
吴管家再次心虚点头,绷著一张老脸胡说:“少爷名下房產很多,几乎不回这里住,您可以放心休息。”
放心个鬼。
少爷对这套別墅情有独钟,自从回国就一直住在这里,担心突然同居嚇到少夫人,才特意吩咐他別告知实情。
苏瓷弯唇微笑:“好,我知道了,吴叔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
房门在眼前合上,吴管家又鬆了口气,还好少夫人单纯善良,这么一对比,他家少爷可真是个天生坏种。
殊不知,苏瓷不是没发现,只是看破不说破,想看看男主要做什么。
毕竟哪有不住人的別墅,鞋架上放著好几双男士皮鞋?浴室洗手台搁著电动剃鬚刀?衣柜里掛著睡衣內裤?
和老婆同居的第一晚。
薄祈安意料之中地失眠了。
担心老婆认床、认被子、认枕头、水土不服、空气过敏……一系列担心之下,薄祈安在主臥装了针孔摄像头。
而他,就在一墙之隔的次臥,光线昏暗的沙发边,鹰隼般犀利的狭长眼眸,目不转睛盯著泛蓝光的屏幕。
他看见老婆拿了一套睡衣走进浴室,紧接著浴室门被关上,磨砂玻璃被暖灯映出曖昧的剪影。
浴室里没来得及放摄像头。
老婆泡澡的时候溺水怎么办?老婆踩著湿滑的地板摔倒怎么办?老婆找不到想用的洗浴用品怎么办?
接连不断的念头冒出来,薄祈安几乎抑制不住立刻衝到隔壁敲门、请求亲自伺候老婆洗漱的衝动。
但他最终只是眼眸微眯,紧抿著唇一言不发,祈祷老婆別出意外。
毕竟,他这样的身份,不光彩。
很快,苏瓷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,热气蒸过,玉鐲般清透白皙的肌肤被几抹云霞晕染,雪里透粉,摄人心魄。
她本身就是女媧最出彩的杰作。
薄祈安清冷自持的神色不復存在,眸子里墨色翻涌,呼吸都变得细微,生怕动静过大惊醒画中美人。
直到女孩躺上床,关了灯,他才敢伸出右手,指腹轻轻抚摸在屏幕上,哪怕此刻屏幕已经昏暗到看不清眉目。
苏瓷翻了个身,抬手打开床头的助眠灯,淡淡的暖光散发出来,照著她琉璃弹珠般的眼睛,唇角弧度微扬。
“晚安。”
屏幕后的薄祈安只觉被无形的箭矢击中,低沉磁性的嗓音,下意识回了一句晚安,才发现老婆那边听不见。
何止是听不见!
她根本就是在对助眠灯说晚安!
只是针孔摄像头恰好在助眠灯上!
薄祈安从没想过他会嫉妒一盏灯。
嫉妒到发狂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得益於那盏小小的助眠灯,女孩的面容再次清晰起来,並且她是侧躺的,他能轻易看见全貌,哪怕鼻翼最细微的翕动……
午夜十二点,薄祈安通过观察得出结论:老婆一定睡得很香很熟了。
那么接下来,是他发挥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