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陆雪舟就想著给他编一个。
他知道纪霄会珍视他送出的礼物,所以这根头绳到了纪霄手里,不会轻易丟。
认知再次被证实,陆雪舟高兴之余,却也觉得难受。
他送这根头绳的初衷,只是想让纪霄想绑头髮的时候,有头绳可以用,而不是让纪霄为了这根破头绳,把自己困在深夜的山林里。
还是下著暴雨的山林。
他想斥责,想骂纪霄两句,可归根结底,还是他送出的头绳引出的祸。
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陆雪舟也没办法回到,把头绳塞进防晒衣口袋的那一天。
他只看著纪霄的眼睛,极为认真地道:“纪霄,我希望你弄清一件事,任何东西,不管是不是我送给你的,都没有你的命重要。”
“这种情况,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。”
纪霄没立刻回答,他回望著男人的眼:“陆雪舟,如果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见了,你会去找吗?”
“就算外面下著暴雨?”
会吗?
当然会。
但这显然不是陆雪舟要的答案。
纪霄伸手按著男人蹙起的眉川:“我承认我有错,但我错的是没把突发情况算在內,导致自己身处险境,而不是去找你送的头绳。”
“我不想骗你,所以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答案,不过我认同一点,那就是生命高於一切。”
“不论是我的生命,还是你的生命。”
青年跟男人抵著额头:“下一次,我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,去拯救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或物。”
陆雪舟依旧生气,依旧想矫正纪霄的答案,可他知道这就是纪霄的態度。
男人像是被戳破的气球,满腔火气就这么被放走了,再开口,声音都低了很多:“你是惯犯,我不信你。”
惯犯……
纪霄知道他说得是上次车祸,他推开纪宴的那件事,那次这男人就生了很久的气,这次再犯,也难怪会说不信他。
这小声的控诉,听得纪霄心软又酸。
“陆雪舟,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,我还要留著这条命和你共白头呢。”
他说得认真。
声音带著些繾綣和撒娇。
陆雪舟盯著他看了半晌,而后倏地掐著他的脖子,直直地吻了下来。
纪霄没躲,只双手环住男人的腰,靠著门昂起头,承接著这个凶狠又霸道的吻。
说是吻。
其实掠夺意味更多。
纪霄清晰地感受到唇齿交融,以及空气被一寸一寸掠夺殆尽的窒息感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视线泛白,新鲜空气才涌入鼻腔,震耳欲聋的心跳里,混著男人有些咬牙切齿的威胁。
“小混蛋,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
“否则我有的是苦头给你吃。”